昨天晚上我破例没有进行修行,好好的睡了一觉。
早早起来,将屋子打扫一遍,洗漱穿戴整齐,坐在石凳上,等待某些人或是某些事儿的到来。
砰...厚重的石门传来一阵响声,五十三天的密闭生活,让我对这声音有些期待。
嗖,一道人影一闪而现,是金玉言!
我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向他身后望了望他。
可惜...并没有我想象中会出现的人,失望的情绪升腾,都要被逐出众脉了,都不见一面么?
“千儿哥,我奉宗脉长老会议要求,来宣布对你的判决结果!”
虽然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但我还是尽量平复情绪的说:“你说吧!”
可惜,语调依然有些怪怪的,听上去十分别扭。
金玉言看到我的状态,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想了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想象中的一纸判决,金玉言只是站直了身子,沉声道:
“萨满一脉荣誉长老陈大千,外出历练期间,偶得龙属帝兵名唤秦主之剑,却私下做主赠与他人,龙属帝兵乃是决定宗脉兴衰之重宝,身为宗脉子弟,不能够切身为宗脉着想,没有宗脉信仰。
回宗后,不知悔改,在宗脉长老会议上,言语恶意创伤宗脉其他长老,并且煽动在场部分弟子情绪,意图逼迫宗脉改变传承千年的组织构架体系,虽无逼宫之意,却已成逼宫之实。
经宗脉长老会议一致决定,两罪并罚,剥除陈大千荣誉长老身份,废除功法,驱逐出宗。
但我萨满一脉赏罚分明,念其有功于宗脉,固采用地寒之气废除其身存萨满一脉真气,不废其经脉和丹田,留其一丝生机。
另,他时如有恢复之日,其不得使用和外传我萨满一脉功法,如经发现,按宗内规矩处置!
纵远在千里,必诛首之,以儆效尤。
现责令陈大千即刻出宗,萨满一脉传承不断,永不得回!”
传承不断,永不得回!!!这八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我的心坎上。
说完这些话,金玉言拍了拍我的肩膀;“千儿哥,这个结果是萍韵长老和赵三长老极力争取的结果,听说老祖宗最后发了话才通过的。从小到大,被逐出宗脉,我见过三人,带着传承下山的,唯独你一人,那两个连长白山脉都没走出去。”
呼!金玉言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外面等你,上面让我护送你出山。
金玉言后面说的话我听的有些模糊,也根本听不进去。
即便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并不是你有理就行的;
即便我知道因为红袖的关系,我现在不应该胡思乱想;
即便我早已知道如此结果;
即便我...
但此刻,我依旧十分心痛。
有气无力的走出了门,跟在金玉言身后。
入宗一年半,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其实论宗脉信仰、宗脉归属感而言,我远比不了那些个从小在祭天殿长大的弟子。
因为那些对于我这个半道出家,没有被植入过宗脉传承观念,满脑子经济社会、马克思主义的人来说,是不看重的。
但此刻真要走了!不知为什么,我不觉的四处张望,想要将祭天殿的一切刻在眼中。
走在石板路上,原本此时应在劳作、修行的人,此刻却是不见踪影,他们应该是接到了某种指令而不许出门吧!我自嘲的想着。
走到快要出祭天殿地域的空间裂痕时,金玉言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我抬头望去,发现他人虽然一板正的向前走,却在不停的朝后面努嘴。
我下意识随着他提示的方向转过头,不远处一间间草屋打开了窗子,那些草屋是触犯宗脉规矩之人和其家属所被安置的地方,萨满一脉规定,戴罪之人和其家属是没有权力住进祭天殿石屋的。
一道道人影在窗前闪过,在朝我挥手送别。
可以说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或是被冤枉或是却有其罪,被安置在这个地方。因为赵哥的计划,将我们联系到了一起。
他们不为别的,只因我在祭天殿曾为他们说话,此刻送我一程。
无论他们是否真的犯过错,但此刻送我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我转过身,朝着他们鞠了个躬。
随即,起身便走,拖拖拉拉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