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被关过紧闭么?
从我昏迷七天后醒来的那天开始,在我的石屋内被关了五十天,吃喝拉撒睡全部在这个屋子,除了祭天殿为宗内弟子设计的房间还算宽敞,不是那种躺下蜷腿,站起碰头的小房间外。
我想我现在与关禁闭也没什么两样。
这五十天里,除了红袖,我只在第三天中午吃饭时,听到过一句话:“呦!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屋里面还有个美女伺候着,我等普通弟子可真是与荣誉长老比不了啊!”
所以,在那天午饭后,顾不得小丫头满是委屈的抗议,我坚持让她回到我的脑海神识中,即便不情不愿,性格乖巧的红袖还是顺从了我的意思。
我曾幻想,老祖宗和金山老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萍韵长老和赵大叔也好。
可惜,除了每餐一个冰冷的馒头,连那只从小门外递进来送饭的手都带着手套,好似我得了瘟疫一般,生怕被我传染。
老爷子说的没错,念在我有功劳于宗脉,没有彻底废掉我,我机缘参悟所得的九道真气被完全压制在丹田内,一丝都没有少。
但是身体十二道经脉和大大小小七百二十处穴位全部被一种不知名的气占据,那种感觉就好似将五零二胶水灌进了钥匙孔,完全封死了我所有经脉,让我无法调动一丝真气进入经脉运行。
如此,功之法门萨满长生天巫法算是完全被废掉。
术之法门萨满祈天舞的八式灵符阵我倒是还能施展,但是没有了内家法门的底蕴支撑...
看着眼前烈焰阵符爆开时,那一小撮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的小火苗,我欲哭无泪,一年多的修行,短短几天内被打回原形。
这种痛苦比以前干销售接单时,已经签约的订单被经理分给亲信摘桃子的感觉更加难受。
没有了功法,我如何找回哥哥?如何报仇?
可每当我为此事愤怒时,脑海中便会传来的阵阵阴冷之意,仿佛在响应我的愤怒,吓的我连忙停止胡思乱想。
情况已经这样糟糕,如果连红袖再出现意外...我不敢想象,所以我强行逼着自己朝好的方向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们要什么?我们要钱!!!
我们要什么?我们要成功!!!
连电视上,传销组织的那些口号都用上了,我是个成功者,现在不过都是成功路上的些许尘埃罢了...
不断的自我催眠,让自己保持一种“正能量”的状态,我发现,脑海中那阴冷之意果然不再出现。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可笑的做法居然真的让我不再对功法被废之事过分执着,这也算是所有坏事中唯一一点令我比较欣慰的事了,我不禁自嘲的想。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凭什么好事都要被我碰上?一路顺风顺水?一边想着,我一边咬下冰冷的馒头。
其他的时间,我从没放弃过对功法的体悟,除了一日三餐,小解大号,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我用在功法修行上,那股不知名的气只是堵住了我的经脉,却并没有让我的筋脉破碎。
在龙江哈城的医院时,宋局曾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这话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实际上一句世事无绝对便可以完全概括,我不断的运功让丹田内属于我的气冲撞那未知的真气,试图找到那“遁去其一”的解决办法。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距我醒来的第五十二天,我成功的让丹田内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冲破了那不知名真气的围堵,游走于筋脉之中。
当然,这过程中的痛苦亦是酸爽异常,好在之前的剧痛诅咒和地狱式碎骨训练让我食髓知味,疼痛并没有成为我的负荷。
不过这种情况也让我心中更加肯定,对于疼痛,我谈不上喜欢,但却实打实的有一股兴奋感存在。
想到被虐兴奋症之类的病...
这事儿带给我的恐惧一定程度上不比经脉的事儿差多少。
经脉的宽度是固定的,在它被不知名真气完全占据的情况下,想要挤进一丝我的真气,这便意味着经脉的再次扩张,量变引起质变。
简单地说,就是往你嘴里插根管子不停的灌水,肠子会被不断的撑大,直到...破开!
虽然我不知道经脉是否会破碎,但我知道如果完全剥夺我修行的权力,那么救回哥哥的希望将完全破灭。
我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我也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如果有一天,我因为强行修行而导致经脉尽碎变成一个废人,那么我将彻底脱离修行世界,将父母接回老家赡养,再不提为哥哥报仇的事儿。
不是我怕死,我怕的是没有人照顾我父母!
今天,是我醒来的第五十三天,也是执法殿弟子口中两月之期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