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着脑袋看着他,完全无视对方眼神中的冰冷,开玩笑,杀我之心不是一次两次了,与其不动等着你埋坑,我还怕你作甚?
本着结仇就结死仇,能动手尽量别吵吵的原则!我大刺刺的问道:
“敢问金长老,在我萨满一脉,是宗脉传承下来的规矩大?还是执法殿大?”
“笑话!执法殿秉承宗脉规矩办...”金乌突然停住了嘴,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我话语中的大坑在等他。
如此机会,我怎会放过他,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直接道:
“那我倒要请教请教金长老了,今日之事无凭无据,要不是宗脉传承正直,有弟子敢仗义执言,我岂不是当真犯了叛宗之罪,论罪当斩了?
金长老德高望重,论功法身晋萨满一脉前列,论德行,身为执法殿首席长老,大权在握,但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于人。”说着我旋转身体,望向众人,顿了一下,道: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执法殿带头之人能够以言定罪,那么可想而知,执法殿下面的人办事如何?这些年来有多少冤屈被掩埋?
执法殿是伸张正义所在,它本身便是宗脉传承规矩的化身,那么现在身为规矩化身的执法殿自身已经乱了!又该当如何?”
哗的一声,任何人包括金乌自己,萍韵长老、金山老爷子、老祖宗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已经不是帝兵之事了,我一连串的疑问已经对萨满一脉的权力组织构架产生了冲击。
执法殿的弟子轰然而起,指着我大骂,而大殿人群中,却是出现一股声浪在附和着我,大声质问执法殿弟子。
他们均是受到执法殿暴力执法对待过的人,平时敢怒不敢言,现在却跳了出来。
我抬起双手,缓缓下按,大殿再次安静:
“小子虽入宗不久,但对宗脉事务也略知一二,由于执法殿权力过于庞大,导致了一言堂的出现,许多冤假错案例如金燕、金蝶之事、赵麻子、赵龙三...”一个又一个的人名从我口中说出,宗内之人对我说的这些人、这些事儿当然了如指掌,这些人赵姓居多,金姓较少,普遍都是被执法殿抓到“证据”或死无对证而直接进行处理之人,在座很多人便是他们的亲属。
这一番话下来,这些人的亲属已经全部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述说着当时的冤屈。
“所以...”大殿一肃,我高举双手道:
“我提议:一、执法殿首席应由萨满一脉弟子全体投票,公平公正公开的选出,如金氏一脉当选,赵氏一脉则为监察队,负责监察执法之事是否公正,反之亦然,赵氏一脉担任首席,金氏一脉则为监察队,如此方能公平公正,达到依法治宗的本意;
以前的冤假错案全部进行翻案,从新审理,为含冤之人正身!”
当我的话语声落,那些受害人亲属适时的冲了出来,为含冤之人正身的话响彻大殿,群情激动众人不断的向执法殿弟子靠近,有一些胆小的执法殿弟子已经向后退却。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我刚刚说出那番话时,萍韵长老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此刻更是一个闪身,拦住了激动汹涌的人群,人们一看是赵长老,基本停了下来,其一赵长老乃是传功长老,所有弟子即便有师傅,但是涉及一些高深的法门,是需要传功殿首肯才能传授的。
其二,赵长老平素乐于助人,尤其是涉及执法殿之事,里面虽不可避免有派系斗争之嫌,但她却也是实心看不惯执法殿的蛮横。
此刻,所有人都在恳求赵长老为他们做主。
萍韵长老当着众人的面儿,躬身向金山老爷子和老祖宗行礼:“祈天大萨满,我相信执法殿所做一切是为了宗脉...”
听到这话,场面霎时间静了下来,激动的人群绝望了,一些妇人更是流下伤心的泪水。
没想到连一贯正直的赵长老都...
“但是,有一些事的具体做法确实欠妥,我想还是应该考量一下的。”
呼!人群中出现了欢呼声。
金山老爷子看看人群,看看老祖宗,沉吟了一声:
“此事容后再议!”
我一看,这可不行,这么大的场面都弄不了金乌?容后再议?等金乌那老头喘过气来,非将我生死活剥了不可!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我急忙道:
“老...”第一个字刚刚出口,我的脑海便出现了一个声音,“臭小子,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挺好个孩子,出去一趟又让柱子给带坏了。闭嘴!这事儿我自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