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开济认真端详片刻,喜悦瞬间消散,一摸儿子的手:触感冰凉。他扭头吩咐:“老李,叫厨房熬一碗浓浓的姜汤来!”
“啊?少爷着凉了?”李顺探头询问。
容佑棠含糊说:“今天下好大的雪,冻得很。”
容开济催促道:“姜汤,热水,快去。”
“哎,好!”李顺乐呵呵去安排。
书房内仅父子二人相对。
“除了升官,陛下还吩咐你什么了?”容开济提心吊胆问。
容佑棠故作轻松答:“陛下还让我明天开始参与早朝,学学处理政务。”
“这也是好事。但上朝必须谨慎,尤其严防祸从口出,没考虑清楚之前别张嘴。今晚早点儿歇息,别误了明天时辰。”容开济话音一转,又问:“还有呢?”
“什么?”容佑棠装傻。
“你小子,还想瞒我?”容开济笃定反问,他起身取来自己的大氅,盖住儿子。
“嗯……我……”容佑棠拥着大氅,吱吱唔唔半晌,终于扛不住了,长叹息,惆怅告知:“陛下险些给我赐婚了。”
容开济屏息,紧张追问:“给你指的哪家姑娘?”
“不知道哪家姑娘。他当时尚未说破,但意思很明显。”容佑棠后怕不已,心有余悸道:“幸亏我急中生智,推了。”
“推啦?”容开济愕然扬声。
“嗯。”
“怎、怎么推的?怎么就推了呢?陛下赐婚,应该不会差,至少门当户对,究竟是哪家姑娘?”容开济扼腕痛惜,大为遗憾。
容佑棠摸摸鼻子,耳语叮嘱:“陛下刚开了个头,我就明白了,已经推辞。爹,我禀告陛下:您去神前为我求了姻缘,卦象显示,我若早成亲会有血光之灾。您可千万记得啊!”
血光之灾?
容开济一怔,好气又好笑,佯怒耳语骂:“欺君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容佑棠手抚额头,闭着眼睛,喃喃说:“知道。可是我、我……”
“你什么?”
我真的不想成亲,不能耽误别人家的姑娘。
容佑棠愧疚沉默,脸色苍白。
犹豫半晌,容父隐晦地问:“棠儿,你老实回答,陛下……知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