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大激愤不甘,怒道:“大人,容佑棠分明是心虚没说实话,有种做没种承认,您动大刑,狠打他一顿板子,他就招了——”
“放肆!”
赵泽雍怒喝,他忍无可忍,大踏步从公堂照壁后绕出来,身后跟着郭达和兵部尚书高鑫。
“究竟谁在断案?你只是原告,有何权利命令朝廷命官行刑?”赵泽雍怒斥兴大。
他今日进宫面圣,而后奉命和兵部尚书巡视护城司监牢:北营在建,朝廷却囊中羞涩,雇不起足量民夫,斟酌商讨后,承天帝下旨命京城及周边省府,在服刑人员中酌情挑选身强体壮的轻案犯,充民夫,只用管吃喝,给予适当减刑,以尽量节省庞大开支。
岂料巡视完毕准备离开时,路过前堂却听见“容佑棠”?
赵泽雍当时下意识放慢脚步,略靠近听了两句,还以为同名同姓,可绕出来一看、却当真是他的容佑棠!
“下官叩见殿下、参见大人,不知二位大驾光临,请恕罪。”刘肃慌忙起身,匆匆上前行礼问安,转眼间,里里外外跪倒一片人。
“殿下?”容佑棠跟着跪下,纳闷想:是顺伯请来的救兵吗?可为何从后堂走出来的?
“无需多礼,起。”赵泽雍吩咐众人。他打量容佑棠:
仅穿着夹袍,靴子裤腿都没掖好,冻得鼻尖通红。
估计是匆忙从家里被官差带来的。
“殿下,您请上座。”高鑫恭请。
赵泽雍朝容佑棠递去安抚眼神,首先翻阅书簿员的记录,说:“此乃护城司公堂,本王先看看,你们接着审。”
“是。”高鑫忙安排座椅,有些紧张:兵部尚书兼任护城司府尹,但按例,寻常纠纷案件是府丞办理的,府尹只定时过问几句、看看述职公文。
庆王殿下亲临公堂,断案必须慎之又慎!
高鑫打定主意,皱眉问手下:
“怎么回事?”
刘肃忙概要简述案情。
郭达听完,憋笑憋得俊脸扭曲,匪夷所思,促狭看容佑棠:不是吧?竟有人状告你淫人妻子、通奸罪??
容佑棠尴尬苦笑,时不时看一眼翻阅案情记录的庆王。
原来如此。
二月初一晚,他歇在庆王府。
赵泽雍合上记录簿,眼神深邃柔和,显然忆起许多愉悦往事。
接下来,高鑫为辅,依旧是刘肃审案,二人小声交谈几句。刘肃再次发问:“被告,三月初五你的嫌疑已洗清,但二月初一晚,你说歇在庆王府,尚缺人证。说,你的人证是谁?”
“是,学生准备——”容佑棠早有打算,刚要开口,却被赵泽雍气定神闲打断:“二月初一晚?本王倒印象深刻。”
“殿下!”容佑棠忙以眼神紧急提醒:咱俩没对口供,您千万看清楚案情记录簿啊,小心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