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没有感觉,以往让我神魂颠倒的激吻此刻竟然味同嚼蜡。
一个多月没见,晴儿自然想同我多亲热一会。
我的脑子里正在激烈翻腾,正在琢磨要不要这会同晴儿摊牌。
晴儿一番温柔的亲热,让我无法开口,我轻轻推开晴儿。
晴儿显然感觉到了我的冷落,但她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温存地拱进我的怀里。
我木然地躺在那里,脑子里一会是柳月的妩媚和柔情,一会是晴儿甜美的亲吻,热血奔流,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我在黑夜中看见晴儿的眼睛盯着我,离我的眼睛很近,我从晴儿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惶恐和不安……
“我还没休息过来,身体也没感觉,早睡吧……”看到晴儿的眼神,我打消了此刻和她摊牌的念头,转过身去,背对着晴儿,同时心里暗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和晴儿说清楚。
晴儿没有声音,躺在我的背后。
我脑子胡乱想着,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见了柳月,梦见我和柳月在那月色笼罩的大山里一起漫步,一起聊天,一起畅想未来,一起憧憬明天……
第二天,我醒了,晴儿起床了,正坐在写字台前发呆,眼睛红红的。
我心里一阵歉意,“怎么了?没睡好?”
晴儿见我醒来,忙站起来,勉强笑笑:“没……没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一会,饭做好了,我和晴儿一起默默地吃饭,正吃着,我的机响了,我打开一看:“20分钟内到市委门口集合,有紧急采访任务。刘飞”
“不吃了,我有急事,紧急集合!”我放下饭碗,对晴儿说。
晴儿放下饭碗,默默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忧郁。
我手忙脚乱拿起公文包,骑上自行车就往市委门口赶。
赶到市委门口,登上一辆等候的中巴车,才知道省里突然来了一位大领导,我要随同采访,这位领导要到下面县里去视察,时间3天。
车出发后,我才突然发现机忘了带,扔宿舍里了。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毛躁,可也没有办法。
三天后,我圆满结束了采访任务,回报社交完稿子,直接回到宿舍。
宿舍里静悄悄的,一切都还是像以前那样井井有条,我的机正安安稳稳摆放在枕头上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起机,一看,是关机状态。
我按开机按键,却毫无动静,这才发现机电池没有电了。
我松了口气,没电了,很好,没电晴儿就不会看到里面的信息了。
我之所以这样想,是不想让机里的信息内容刺激晴儿,虽然我打算离开她。
可是,随之,另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闪过,机是什么时间没有电的?是我走后不久还是刚刚没的?要是刚没的,那晴儿离开之前岂不是已经看到短信息的内容了?
我的心又忐忑不安起来,我实在是不想过度刺激晴儿。
我疲倦地躺倒在床上,闻到枕头散发出的香味儿,刚洗完后的香味儿,我马上意识到晴儿在我走后把枕套也洗了。
随之,我又发现,不仅仅是枕套,床单也都是干净的,也是刚洗过的。
我的心突然一阵狂躁,一把掀开枕头下面的褥子,想看看我存放在褥子下面的东西。
掀开一看,我呆了,褥子下面的柳月寄给我的接近10封信,完全不见了,一封不见了!
我的头一下子蒙了,血直往头上涌,信怎么不见了?信到哪里去了?
我捏着松软的褥子,猛然意识到一定是在我匆忙走后,晴儿给我晒了褥子,洗了床单和枕套,在晒褥子的时候,柳月的信就暴露出来了……
那么,信一定是被晴儿拿走了,那么,晴儿一定是看到全部的信的内容了,那么,我和柳月的事情不用我说,晴儿一定是全部知晓了……
我木木地坐在宿舍里,脑子里翻江倒海,相像着这些信件带给晴儿的打击,以及我即将面对的狂风暴雨……
或晴儿很快会找来,愤怒地质问我的背信弃义;或晴儿会直接回到我老家,找到我父母,搬来救兵,然后我等着挨老爹的一顿暴揍和老妈的痛哭流涕;或晴儿的父母会找到我的单位,控诉我这个陈世美……
我的脑子蒙蒙的,胡思乱想,我想到了即将要面临的风暴……
我的心情狂乱而懊丧,我本来可以自己主动去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变得相当被动。
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