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衙役说,那人相貌平平,而且把信给衙役之后人就走了,他们也不大记得。”
“这便是大人昨天上门的原因吧?”
张云点头,“本想趁着昨天问问公爷,可实在人多嘴杂,便今天再次拜访。”
荣真眯着眼,“大人怎么看呢?”
“这下官也不知道,只是那人指名道姓的要找您,下官也不能昧着不来。”
“可我也不知道这张纸上是什么意思啊,”荣真伸出手,“大人可否把这纸留下来先给我研究研究呢,”他又补充,“等我猜出这意义来,再去告诉大人。”
张云把纸递给荣真,他是大理寺卿,做事最讲究谨慎,早就誊抄了一份,所以把这给了荣真也并没有什么,“好的。”
荣真微微颔首,面上波澜不惊。
张云坐了没一会就走了,他是杨贤的门生,一向重视自己的名誉,不想给人落下跟荣真示好的口风。
荣真眯着眼看着纸上的字,这些事情只有户部几个他信得过的官吏知道,他们几个均有得利,是绝对不会冒着无法自保的危险出卖他的。
究竟是什么人。
荣真并不着急,既然这人把东西呈到大理寺,又不明说,那就说明这人定是会主动出来与自己见面的。
不过他心里还是略微忐忑,如果对方提出的要求自己达不到该怎么办。
……
“我想要的东西公爷是明白的。”苏堂坐在茶楼之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有事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荣真给自己斟了杯茶,“何必要做这种事。”
“我只希望公爷能看出我的能力远不止是个兵部侍郎而已。”
可不是,能从自己的心腹之中取得这样机密的资料,当然不只是该当一个兵部侍郎,“我不是向你保证过,兵部尚书的位置迟早有一天是你的,”荣真笑了一下,“还是说你打算当丞相?”
“我并不打算跟老相爷抢那个位置,”苏堂转过脸来,看着荣真,“我只想知道极北到底出了什么事?”
荣真哼了一声,“你这岂不是跟我说笑,我一直待在这京城之中,怎么能知道极北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我刚接任兵部,事情还一直都是你在帮我做,你不比我清楚得多?”
苏堂把茶杯端起来,杯沿贴着嘴唇,“公爷既然知道我每天都能接到极北的军报,就不必和我含糊了吧,”他抬眼,眼神凌厉,“极北那位鹰击郎将云苍就是荣国府的家奴吧,他骁勇难当,这才几个月就从副统领做到了将军。”
荣真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四个卫军里,极北军规最为苛刻,不凭资历,而是论斩敌数目而升迁,”苏堂说,“奇的是,梁军这一年十数次骚扰边境,只有有这位将军出战的时候会以败告终。”
“兴许是他运气好呢。”荣真看着苏堂笑,眨了眨眼,自己都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