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是着不得凉的,一进秋天,他就要比身边人多穿好几件衣服,到了冬天甚至门都出不去,这在冰凉的地上跪这么久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木樨一出营帐的门,自己就耸了耸肩膀,冰凉凉的手贴在脸上,刚才真是好险,如果荣真留自己在身边伺候,他还真不大好意思。
从荣真向他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感觉就好像变了。
虽然他们平常还是主仆的样子,但就是有地方变了。
木樨叉着腿捧着脸蹲下来,他的身体一下子就缩小了一半,杨槿远远瞧着就觉得有趣。
他蹦哒蹦哒地跑过来,“皇上醒了?”
木樨看见杨槿,便招招手,两个人蹲在一起。
木樨朝杨槿点点头,又用手比划,“王爷在看他。”
“那咱们估计也要回京城了,”杨槿两只手搭在膝盖上,“都没怎么玩。”
“你是不是就要回南境了?”
“是呀,”杨槿嘴都瘪起来,头偏了偏,磕在木樨的头上,“我会想你的。”
木樨仍是舍不得,却不能说什么。
“荣真在里面呢?”杨槿问,“干什么呢?”
木樨嘿嘿笑了一下,比划道,“在洗澡,不让别人看。”
杨槿两眼冒光,“都是男人怕什么,”他□□着,抓起木樨,推着木樨的后背就往营帐里走。
木樨扭捏着不想进去,但是又禁不住好奇,等他一进到营帐里,脸色立刻就变了。
“荣真!”杨槿大喊一声。
荣真的头搭在木桶边缘,半张脸都沉在水里了,毫无意识。
木樨连忙跑过去,让杨槿帮着,两个人好不容易把荣真抬到了床上。
“我去找太医,你先看着他,”杨槿握了一下木樨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木樨趁着这个时间帮荣真擦干身子,又盖上被子,紧张地握着荣真的手。
太医也是劳碌命,皇上那边刚有点起色,荣国公又病了,心里已经被砍了好几百次头了。
“没事没事,公爷只是寒症又犯了,”太医也松了口气,“这两天累得。”
杨槿又问,“那他这要什么时候醒啊?”
“等他暖和过来自然就醒了。”太医摸了一把胡子,看木樨,“你会针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