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闪动,我朝着刚才的那个人暴掠而去,砰!砰!砰!枪响不停,然而对有所准备的我并无卵用。
一脚踏在那个人的头部,由于他用单手撑着上半身微起,刚刚踏上的时候,脑袋受到我的力量,被重重的撞在地上,然后又被身子的力量弹起拉回了一点距离,脑袋悬在空中,没等再次落地,我的脚已经踏下。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脑袋像是摔西瓜一样炸开。
这一幕让被枪声惊醒的另一个人尽收眼底,这两个人被我扔在地上的时候,离的并不远,他的裤子底下已经一片湿润,呆呆的看着我,不停地发抖,像是羊癫疯一样,甚至都忘了去尖叫。
蹬!蹬!蹬!我也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杀人了!!!
入行一年多,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修行,也见识过尸体,而且眼前的场景与地牢中那两个不锈钢大罐相比,甚至算不得是什么激烈的场景。
但一切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不是我干的!!!
眼见是眼见,实际参与又是另一回事儿,我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喘着粗气,经历了这一年多的修行,我知道我早晚会碰到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千儿哥哥!”一声清脆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小脏辫儿。
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我有些空洞的望着她,预想中的尖叫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这时响起了不停的尖叫,上去一记手刀,让那个讨厌的家伙再次晕了过去。
小脏辫儿默默的走到我身旁坐下,抓起我的一只手,什么也没说,但我能够感受到这柔荑传来的丝丝热意。
两个人就在这静静的坐着,坐着...慢慢的,小脏辫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悠悠着卜卜着悠悠着悠悠嘞卜卜着
嘿尼八贝哈撒嘎泣那
安它那莫托八泣那馁啊不桑荚
南哈桑塞啊栋哒哈嘎撒佛呀虹托馁八它呐馁
那尼八贝哈桑嘎泣那瑟耶诵那馁哈哈挈...”
这是我头一次听小脏辫儿唱歌,是用满语唱的,我不知道歌曲的内容,但是悠悠绵长的声音,里面包含着让人安静的情感,内心好似获得了什么,让我随着她的歌声而安静下来,恐惧有所放缓。
渐渐的,歌声止,我的身体不在颤抖,小脏辫儿率先开口:“千儿哥哥,十四岁时,我随着执法殿和山门护卫们一并与袭击无故村民的逃北联盟会作战,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教内修行的弟子,满十四岁周岁的时候是必须要经历的,我曾问奶奶我们为什么要杀人?奶奶摇摇头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如此模糊的话语让那个时候的我并不能理解。
直到十六岁时,一次寒假归来,在呼突里包迷雾阵的外面,我亲眼看到一名逃北联盟会的人强奸一名外面村落的少女。当我冲过去的时候那个少女已经没了气息,身旁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手脚被捆绑扔在地上,那个人穿好衣服,扛起抢来的东西,发现已经无法携带那个孩子,很随意的挥起刀。
从那一刻起,我有点懂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恶,恶到你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惩罚,在修行界,死亡并不可怕,死亡还能轮回,甚至借机重生。
所以,要让那些大恶之人,魂飞魄散,断绝轮回。”
看着小脏辫儿平静的说出那些话,我沉默了,这一刻的她与酒吧里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完全对不上号,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貌似她所承受的经历并不比我轻松。
松开了紧握着她的双手,在身上使劲儿的蹭了蹭,看着小脏辫儿逐渐变冷的眼神。
我连忙解释:汗、全是汗。
有了这个小插曲,让我更加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体,我问:“你跟赵哥联系了么?”
小脏辫儿点头说恩,说着,她朝着洞口喊道:“周全哥哥,你出来吧!千儿哥哥没事儿了!”
原来他们早就在门口了...只是不忍上前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