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珩轻笑一声,屋子里灯光明亮,洒在陈瑜的侧脸上,都说灯下观美人还真一点儿没错,陈瑜的美让他不得不抬起手压了压心口:“我和牧秦说了晒盐的事情,这边阿瑜又把苗逢春控制到手,哪里是我闷着不说话,阿瑜处处做的妥帖,我可清闲的只能伺候在身边了呢。”
提到这个,陈瑜便忍不住想笑。
“只是,那袁炳义疯魔了一般,把个作坊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也不管管。”齐宇珩抬起手自然而然的把她拉入怀中:“再者,就算是再忙,也不能废寝忘食,今年贡品进京的日子押后了月余,再者选贡品的钦差也不过到这边走个过场而已。”
“因为苏家的事情吗?”陈瑜安心的靠在齐宇珩的怀里,原本闻之炸毛的柏木香气如今却好闻的很。
齐宇珩顺着陈瑜的发丝:“苏家不值一提,不过就是个马前卒罢了,梅州那边铺子里热闹得很,怕是筠竹都没写信来说一声吧?”
提到梅州,陈瑜到想起来了曹红英说的事情,从齐宇珩的怀里挣了出来,与他面对面:“寿王竟喜欢上了理疗馆,总是往那边儿去,会不会认出安兰来?”
“他瞎。”齐宇珩不愿意多提齐北冥,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冷家染坊出的料子,竟也入了今年贡品中。”
提到冷家染坊,陈瑜就想到了冷朝宗,抿了抿嘴角:“该不是冷朝宗找你来了吧?”
“那人倔得很,哪里会来找我?”齐宇珩挑起陈瑜的一缕发丝在手指尖缠绕:“倒是他应该见见袁炳义。”
陈瑜看着齐宇珩,这男人心眼儿挺黑的啊。
冷朝宗想要争取贡品对陈瑜来说没什么意外的,不找齐宇珩,齐宇珩就把袁炳义丢出去,显然是要拉拢冷家啊。
这事儿,她才不参与呢。
“那晒盐的时候,袁炳义岂不是要忙疯了?”陈瑜觉得苗逢春身边确确实实需要一个人,这样才能起到制衡作用,毕竟盐可不是小事。
齐宇珩看了眼窗外:“有人比袁炳义更好使,这人还真真的把阿瑜得罪的很深呐。”
陈瑜听齐宇珩慢腾腾的说了一番话后,小脸都青了,磨着后槽牙:“这么说来,我们得见一面了!”
齐宇珩伸手捏了捏陈瑜的耳垂:“看把你气的,这哪里需要生气呢?”
呼出一口浊气,陈瑜冷哼出声:“对,不生气,但是绝对不能便宜了他就是了!”猛然想到齐宇珩提到的青花瓷牡丹套,眯着眼睛看向齐宇珩:“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看来不管什么事情,你都是要谋算到骨头了。”
齐宇珩心下凛然,立刻赔了笑脸,起身:“阿瑜别太操劳了,我去作坊那边儿走一圈,唉,事情太多,容不得本王休息片刻啊。”
“齐-宇-珩!”陈瑜是一字一顿,看那男人出了门一纵身就不见了,恨不得挠墙。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非但脸皮厚,还逃得快呢?!
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和他一般计较了,陈瑜拿起旁边的册子开始把其中几个香方抄下来,准备明日一早便去作坊那边儿开工。
“阿瑜。”
垂眸正在奋笔疾书的陈瑜在心里冷哼一声,装作没听到。
“我错了,阿瑜。”卿长歌眼神哀伤,语气更不用说。
陈瑜揉了揉额角,偏头看向窗口,这大半夜的,卿长歌一身白衣的站在窗口,那眉眼低垂的样子,简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单手撑腮,饶有兴致的望着卿长歌,陈瑜淡漠疏离的出声:“长歌公子兴致真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