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一前一后离开。
牧秦看了眼妞妞,妞妞也看着他。
“师父,妞妞日日如此,寸步不离。”牧秦说。
齐宇珩点了点头,他是很想单独和陈瑜说说话,但眼下是不合适的,只要看一眼,看到她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心就安稳了几分。
“好生照看着吧。”齐宇珩说罢,又看了陈瑜几眼,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迷雾之中被困住的陈瑜如同炸毛的猫一般,齐宇珩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安静不下来了,怕什么来什么吗?她还想着破局,结果齐宇珩怎么出现了?
听到齐宇珩的声音,陈瑜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心如刀割。
她承认自己是矫情!
在漠北,她动心了,结果最需要齐宇珩的时候,他消失了,被丢下的痛苦被加深放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从来就没有释然,为了骗保杀害自己的人是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而齐宇珩的离开,如同一把刀在自己都看不见的伤口上轻轻的一划,新伤旧恨一起涌来,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为什么?”陈瑜在迷雾中崩溃大喊:“为什么还要出现?谁需要你出现?你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的怒吼和质问没有人听得到。
齐宇珩却心头一痛,走到门口的他转过头,看到了陈瑜眼角流下的一滴泪,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了一般。
牧秦快步上前,扶着齐宇珩:“师父,您累了,我带您去书房休息。”
“好。”齐宇珩嘴上答应着,目光却盯着陈瑜。
牧秦只能用了些力气抓着齐宇珩,压低声音:“皇叔,不可。”
感觉到齐宇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便迈步往外走去,牧秦紧随其后。
两个人出门,乔文和乔斌兄弟俩就在门外。
“我去袁炳义的宅子休息一下。”齐宇珩说。
乔斌立刻过来陪着齐宇珩去袁炳义的院子,大门锁头的钥匙在他手里。
进院,齐宇珩并不让乔斌伺候,一个人到书房的罗汉床上休息,日夜不停,长途跋涉,他累急了。
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反复出现的画面就是陈瑜那一滴滚落的泪珠儿。
六岁开府,十五岁南征北战,十八岁掌管赤龙卫至今已经有十一年了,他从来就不知道眼泪有如此威力,让他都招架不住。
明明都在信里说的清楚明白了,她为何会那么绝情,不准张家父子暗中保护,一个人日夜兼程回到了这里,之后自己又让张良送信,也是如泥牛入海,到最后不得不把常九送过来,到庄子上当一个管事,常九!
想到常九,齐宇珩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没问乔文,陈瑜又昏迷不醒,自己贸然去庄子上不合适,看来还得问个清楚,怎么就突然病了的,隐隐的,齐宇珩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意承认。
心烦意乱的齐宇珩实在是睡不下,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女子的脚步让他皱了皱眉。
“齐公子,少东家派奴家过来伺候着。”小李氏的声音传进来:“奴家送一些吃食过来,奴家能进来吗?”
齐宇珩坐起身:“送进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小李氏提着食盒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