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写完,天已经都黑下来了,陈瑜想了想还是决定求救。
生死她可以不在乎,但谁都是向死求生,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年多的时间,她有了太多的牵挂了。
求助,只能求助齐宇珩,陈瑜写信给袁炳义,让袁炳义把自己的书信转交给齐宇珩,只有这样才最稳妥。
安排好这一切,陈瑜叫来了曹福。
“乔夫人,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曹福看得出来陈瑜神色疲惫,预感不妙,垂手侍立。
陈瑜斟酌了一番,才说:“曹叔,这一趟不安生,我有几件事要交代曹叔。”
曹福抬头,看到陈瑜拿出来一个包袱摆在桌子上,立刻说:“乔夫人,小姐让老奴一定要保护您的安全。”
“这件事太重要,除了您之外,无人可托付了。”陈瑜把包袱递过去:“这里面是三封信,你带回去后全部交给红英,告诉她先不要把我写给乔文的信给他,但要尽快把给袁炳义的信送到。”
“乔夫人,可是有什么变数?若不安生可不去,这船上有曹家的人,人不多也有二十几个能打的家丁,带您回去没问题。”曹福有些紧张了。
陈瑜摇了摇头:“我一定要去漠北,只要您老……船上还有曹家的人?”
看陈瑜吃惊的样子,曹福立刻挺了挺脊背:“对,我们家小姐谋算的周到,早就安排了人手跟随乔夫人一起去漠北的。”
除了感激,陈瑜已经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有人就好。
她想了想把包袱打开,乔文的信和香料册子取出来放在一边,把给曹红英和袁炳义的信交给曹福:“下个渡口,选一个会骑马的人走陆路,日夜兼程这两封信送回永宁府交给红英,让红英尽快联系上袁炳义,只要他们拿到了信,一切都好办了。”
“是,乔夫人放心。”曹福痛快的包袱接过来。
陈瑜拿出来三张百两银票递给曹福:“一路上不能耽搁,驿站换好马,越快越好。”
“是。”曹福带着书信退出去,都没等靠岸,而是叫来了曹家两个家丁,把书信用油皮纸封了好多层,确定没问题后,让两个人直接跳船游到了岸边,走陆路一路狂奔回去送信。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永宁府十二天了,算算日子刚好是三月十六。
陈瑜看着明亮的月亮,抬起手揉了揉额角,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首先,没有什么法治社会的说法,有钱人杀人就像是杀鸡一般,并且大霁国实行的是‘民不举管不究’的政策,也就是说就算是魏家真杀了自己,没有人报官,没有人给自己讨公道的话,死都白死了。
再者,魏云鹤够意思,魏家却真不咋地,这种事情何须要威逼利诱长喜去把自己骗来呢?若魏家人去了永宁府,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就算是不能解决问题,自己也绝对不会眼看着魏云鹤进去给自己顶罪就是了,可魏家用了骗自己的做法,给自己增加了很大的危险系数。
与此同时,大霁国皇宫中,曲贵妃的福琇宫中灯火通明,弦乐阵阵。
坐在主位上的建安帝正握着曲贵妃的手,看着歌舞表演,下首陪着的是三皇子齐北冥。
“琇盈到底是太懂事了。”建安帝说。
曲贵妃亲自给建安帝斟酒,送到建安帝面前,柔声:“皇上,您能陪妾身这么久,妾身已经别无所求了。”
建安帝接过来酒杯放在一边,偏头看着曲贵妃那巴掌大的小脸,妆容极其精致,虽说已经过了三十的年纪,可真看不出太大的变化,特别是那一双杏核眼里水盈盈的,像极了初见时候的样子。
“朕,明白。”建安帝说。
曲贵妃笑望着建安帝,眼里尽是崇拜,阵阵幽香入鼻,建安帝心里竟起了火似的,眼神也越发的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