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花楼中,芸娘跪坐在桌案后,把热茶注入茶盏中,茶香四溢。
缓慢的送到了齐宇珩的面前:“福王殿下,奴并未与乔夫人同归。”
齐宇珩拈起茶盅送到嘴边,并不言语。
“陵岚国王子派人请我下船,因我言语冲撞了他。”芸娘垂着头,语调平淡,丝毫没有告状的意味,只是在陈述。
齐宇珩放下茶盏,起身欲走。
芸娘急忙站起来:“福王殿下,因奴劝他不要对瑜姐姐有非分之想,而他年少轻狂不以为意。”
原本到了门口的齐宇珩停下脚步:“知道了。”
“殿下留步,奴还有一句话。”芸娘心里着急啊。
齐宇珩微微皱眉。
“昨日奴让婢女送一封书信给殿下,是张侍卫转交的,关乎瑜姐姐,殿下可曾见到了?”芸娘问。
齐宇珩直接推开门出去了,脸色阴沉沉的下楼。
芸娘在窗口看着齐宇珩的马车离开,并不是码头的方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她以为这是一场好姻缘,却不想最终落到了这步田地。
此时,她倒希望陈瑜最好没动过心,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在情感上,芸娘是绝对站在陈瑜这边的。
“张元。”
张元立刻绷紧了脊背:“属下在。”
“信。”齐宇珩声音冷冰冰的。
张元伸手到怀里,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最终不得不拿出来交给齐宇珩。
齐宇珩撩起眼皮儿,意味不明的看了张元一眼。
张元只觉得浑身寒毛都炸起来了,单膝跪倒,垂头:“属下并非刻意隐瞒,只是……。”
“下去。”齐宇珩不给张元说完的机会,直接把人赶走了。
信在手里,他扔在桌子上,良久又拿起来,拆开取出信摊开,看到上面第一句话就愣住了,快速看完后,嚯得起身,又缓缓的坐下了,手指点在信纸上,嘴角微微勾起。
“张元。”
张元立刻应声:“属下在。”
“去码头。”齐宇珩越过张元往外走去。
张元愣了一瞬,转而忙不迭应声:“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取马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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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什么时候送过去合适?”阿比盖尔看陈瑜走过来,迎上去问。
陈瑜想了想:“不急,后天吧。”
“好。”阿比盖尔有些羞涩的捏了捏手指:“是这样的,我准备了几样花果小菜,请乔夫人小酌几杯可好?”
陈瑜歉意的摇头:“王子殿下,乔记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提前回去准备,不能在外逗留太久,这样,明日请您尊驾到乔记,也算是给乔记压阵了,不知可好?”
“好。”阿比盖尔回答的极其爽快。
陈瑜道谢后便要离开,阿比盖尔亲自送陈瑜下船。
码头,齐宇珩坐在马车中,透过窗子看到阿比盖尔和陈瑜并肩从船上走下来,亲眼看到阿比盖尔笑的如沐春风,陈瑜也回以浅笑,一派相谈甚欢的场景,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张元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旁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去,叫她上车。”齐宇珩忍无可忍,出声。
张元立刻大步走过去,迎着陈瑜的方向,再陈瑜看过来的时候,恭敬垂首,语气洪亮:“夫人,主子接您回家。”
阿比盖尔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
陈瑜也一愣,想要拒绝,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马车,就见齐宇珩从车上走了下来。
如果自己拒绝,齐宇珩极有可能会当着码头上这些人上演一出掳人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