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已经敢肯定孩子们突然都去了老师家里,肯定是这个人作怪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起身去拿了碗筷过来,也递上来了竹签子,这才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闷头开始吃饭,就算是美食当前也压不住心里的委屈和气愤。
一时间,只有吃东西的细碎声音,一直到陈瑜再也吃不下了,才叹了口气抬头:“说吧,还有什么事?”
她可是没忘记齐宇珩是答应自己的,‘如你所愿’!难道就不应该彻底消失吗?
齐宇珩抬头看陈瑜,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失礼的就那么目光淡然的打量她,从眉眼到身形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实事求是的说陈瑜变了许多,特别是那张小脸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保养的,竟没了一丝儿皱纹还水灵灵的通透白净,人也不再是乍见的时候那般瘦骨伶仃,反而圆润了许多。
但,并不是极美的女子,至少比不上芸娘,所以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立妃成家了,若不是因为自己多年来形单影只,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带了三个孩子的女人起了别样的心思呢?
他这么盯着看,陈瑜就被盯毛了,下意识的抬起手抹了抹嘴角。
就是这个动作,让齐宇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胸口似乎都有些微微疼了,今晚的菜色麻辣鲜香居多,她又闷头吃了好一会儿,这功夫嘴唇红艳艳的还微微有些肿,那样子像是吸满了汁水的花瓣。
猛地吞了口口水,齐宇珩愤然起身,负手而立背对着陈瑜:“船成了。”
陈瑜也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成?成了?”
“嗯。”齐宇珩闭着眼睛,船成了,并不是即刻就能下水试航,而是各方面数据都理顺,只需要船匠下功夫,早晚的事情。
而他来见陈瑜,再次确认该把立妃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就算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他也要离开永宁府,远远地避开此地。
“那你是来杀我的?”陈瑜声音就怂怂的了,这也是她最怕的事情————卸磨杀驴!
听到这话的时候齐宇珩的心又剧烈的跳了一下,杀了她!这样就不会让自己被这份难堪的心思折磨了,慢慢的转身,再看到陈瑜双眼湿润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下不去手的,轻轻地叹了一声:“杀你做什么?你立功了。”
陈瑜眼泪就不受控的掉下来了,低着头拿着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那就好,那就好。”
“那么怕死吗?”齐宇珩看着她的发顶,幽幽的问。
陈瑜用力的点头:“怕,很害怕,我的孩子们太小,虽然都会一些调香的手艺,但没人保护他们,他们如何能过得好呢?”
她满心里装的都是那几个孩子啊。
齐宇珩收了目光,心莫名的安定下来了。
他今天来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带走牧秦,带走了牧秦后,这里的一切都可以不管,就算是陈瑜会调香又能如何?一个小妇人根本就不可能是苏家的对手,多年经营的苏家树大根深的很,所以她能活得不错,却也再不会和自己有交集了。
只是,这会儿他改变了主意,一个满心都装着孩子的女人,更适合把牧秦留在这里,只有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作为交换,齐宇珩淡淡地说:“芸娘的事情放心吧,我还不会饥色到对一个妓子起心思,既然我点了她花魁,她就在我的保护之内,也没有人会为难她的。”
陈瑜猛然抬头,见齐宇珩十分平静的看着自己,急忙起身给他福礼:“多谢福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