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做错一件事情。
当初将温尔助养过来是个错误决定,她根本适应不了再次拥有“哥哥”的生活。
林斯义只好离开。
让温尔的讨好型人格无处发挥。
三天后,林苑之代替了他。
显然,在照顾女孩方面,女性长辈更为顺手。
温尔在林苑之来的第一天就拥有满柜子的新秋装,完全和林斯义在花钱手法上一脉相承,不考虑成本。
林苑之将她打扮的花枝招展。
温尔走在路上,受到的骚扰比之前多出整整一倍。
科学城中学是个变态又宽松的学校,变态是学生埋头苦干的劲头儿吓死人,宽松是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不学习,掉链子老师也不会管你。
因而好的更好,次的更次。
温尔当然是好的那一波。
骚扰她的理所当然是次的那波。
当然,不管外人怎么骚扰,她都冷脸以对,这世上,温尔只忌惮一人,那就是温智鑫,即使对方震亡,仍给她留下无数阴影。
阴影到林斯义提前结束休假,急匆匆返回部队。
她心里是内疚的。但嘴上无动于衷,在他离开的那天,她只说了拜拜。
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可能新年?
林斯义走前对她说,他会给她写信,如果她愿意。
写信。
这真是一份古老的运动。
可他说到做到。
一个月后,温尔在传达室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信封,贴在玻璃上。
当时是体育课,她心情十分奇妙,像收到情书一般,偷偷摸摸取了信件就跑了。
她为他的“言而有信”而震惊。
在信纸开头,第一句他便问她:是否同意与他信件来往?
不同意往下不用阅读。
温尔目光只扫到他第一排字便决定继续往下阅读,他字迹太漂亮了,什么叫刚劲,什么叫字如其人,这封信活生生向她阐述了以上。
林斯义说了一些部队的情况,他所在番号,他目前移动情况,他还告诉她,写这封信时他头顶上全是星星,在什么地方却未确切告知,只描述那片天空广袤无边,光看他写就觉得深深向往。
后来,温尔回信,有大着胆子调皮一句,说他很适合干政治工作,文采斐然。
没想到一语成箴。
快寒假时,她听到林苑之和北京的老爷子打电话时议论,林斯义可能要转文职。
听语气,林斯义转得那份文职前途无量,林苑之都有些惊讶,所以才问老爷子是不是真的。
老爷子怎么回复,温尔不知,况且这个事非同小可,她自然不会瞎打听。
写信的时候,温尔写的内容都是祝他新年快乐,毕竟快过年了,又说姑姑很照顾她,谢谢他们一家人的付出,长大会报答。
在年前,温尔不指望他会回信了,因为觉得他很忙,可信件寄出去大概十天,温尔不止收到他的回信,还有一个硕大的包裹。
那天,连老师的目光都被惊动。虽说气氛宽松,学不学在个人,但温尔这样的好苗子,又是林家打过招呼的,老师们哪能不管,她班主任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问她是不是谈恋爱,又是收信件,又是收礼物的。
“我……我没有……”温尔都羞死了,无地自容的涨红着脸。
“同学反映……”巴拉巴拉。
温尔还是摇头说没有。
老师放了她。
可这之后,温尔每每提笔,心跳总不寻常跳动,脸颊也滚烫,莫名其妙,手足无措。
新年前,她是无法再回信了。
“温温!”
其实,她这段日子也忙。
学习,回信,交朋友。
人生被这三大要事占据。
随着寒假到来,学习先告一段落;回信,暂时因为尴尬也放弃了;剩下的这个关蓓蓓,可把温尔忙地晕头转向。
“温温!你出来——”
她不明白,穿上芭蕾舞裙的关蓓蓓像朵出水芙蓉,美地令人说话都不敢大声,脱下裙子本色竟是一盆白菜炖猪肉条子,乱哄哄,热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