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还是没有回答他,转身就进去了,那位公子还有一些慕名而聚的寻常百姓见,也跟着进去了。那展轩亭本是公众的,就像跟过去看热闹的,只是那本是安静清闲的雅亭,变得热闹非凡,那不像一个吟诗作画的场所,一个聚集之地罢了。
凌昭进去不久,也知道其缘由,也只是悄悄对颜倾说:“阿倾,这……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就不在门外待那么久了。”
他们相续走进亭中,那围的严严实实的一圈,亭中刚好能渡人观之,两位慕名而来的公子,曾讨论道:“那既是颜姑娘?天生丽质,用倾国倾城表不过分吧?”
“呵呵……这有什么过不过分?倾国倾城……那是必然,如此风华绝代,世间少有啊!”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肖璃,那可谓是国色天香,出水芙蓉……”边上另一位公子拍手叫绝。刚那个蓝衣公子又回道:“这么说……你有幸见过啊?”
“实是无幸啊!一切都是道听途说的罢了。不过论想当年,也算是震动过全京都,是当年最得宠的公主,才华横溢,原亦冰清,可惜红颜薄命……”之前那个提起肖璃之人昂首阔步,有些唉声叹气。
另一个本打算看戏的人却站出来,扬眉吐气的插道:“当年肖璃被肖玄帝赐婚当今的颜御史,肖璃是颜小姐的母亲,现在看来,无论是容颜还是才华,都远超当年的肖璃。”
其他二人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颜倾,全然忘记了慕名而来百姓的存在,在那宣台聚精会神地画着画,恬静而优雅,时而蹙眉,时而舒展,让人赏心悦目。
不久,那幅画便也画完了,边上两位侍卫举起的瞬间,这是让人大吃一惊,在场之人,虽离得远了些,也赞美着。
她瞧着,可是少了什么?先是凝思了一会儿,忽然收回了目光,问道边上的莫谷:“莫谷,我那白玉章你可带了?”
莫谷听见,将那章从胸膛中拿出,回道:“小姐出门时,说要来这展轩亭,我寻思着……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将它带来了。”
颜倾招呼着,那两个侍卫将那幅画放下,在边上提了几个关于年月的字,并取名为“音易”,后盖上的章。集体看起来,与那些一生都沉迷于作画的老先生作的,也没多大差别,可比一般的还要含韵激情些。
秦绚画着画着画,见边上人的轰动,抬头看了看,见到后满脸欣喜,朝她笑了笑说道:“颜姑娘这速度,相当娴熟啊!就连这风格……也独特的很。”
她谦虚地对他笑了笑,什么也不想说,也什么都没有说。
韩谦跟颜倾面面相觑,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阿倾……”韩谦忽然反应过来,但此时边上之人早已将目光转向他,他急忙掩饰,说道:“哦……我是说颜姑娘。颜姑娘跟秦公子很熟?怎么就……我与颜姑娘也算是见过几面了,怎么没见颜姑娘对我这么热情?”
他是真的不知,反而自己在那吃起醋来了。
“没有……没有”她说了两遍,又道:“听你说起来,还是跟你更熟的,我跟秦公子只是见过两面,而你……我跟你确不只见过两面,不是吗?”
秦绚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他一句她一句的说,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终于在后来联想到,原来他们之前是相熟的,插话道:“韩公子可是误会了什么?我跟颜姑娘只是朋友,算得上是知音……”
“朋友……知音?”韩谦被蒙在鼓里似的。
颜倾看到他这种神情,笑了笑,说道:“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韩谦顿时尴尬极了,也似笑非笑,回道:“好一个知音!秦公子……你既是阿倾的知音,也算是我的知己!”
“哎……刚刚净想着解释,可是又把阿昭晾在一边了。”颜倾心想,不过看着凌昭仍在那专心作画,她是否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聊那么久了?动静那么大,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凌昭也可能是装的,毕竟若是融入不进去,就只剩尴尬了,还不如像她那样。
颜倾走到凌昭身边,拉着她,说道:“凌昭……也是我的姐妹。”
“早便听闻了,凌二小姐也是温婉端庄,百闻不如一见啊!”秦绚随后说道。
韩谦虽跟了过去,一直看着颜倾,虽注意到凌昭,也什么都没有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