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那个“最喜欢”过后,白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紧握着的拳头也慢慢放松下来。
太好了!本太子的小命保住了!
白述冷冷地说道:“芩九你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太子殿下说。”
“啊?我上哪去啊?”
“随便哪都可以,除了禁地和太和殿不要乱走,其他地方都去得。”
“好吧......”
见芩九已经走出了殿外,白述“砰!”地一下,将门给关上了。
李承傲心中一咯噔,如坐针毡:不会吧,不是都解释了吗?还要关门杀我这么残忍吗?这种紧要关头怎么偏偏小溪儿不在,不然也好给我救救场啊?
“白.....白兄啊,那个啥,你别激动啊,有话好商量是不是,您别动怒啊,啊,那个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对不对,本太子也是饱读诗书的这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你媳妇儿都说了,就是朋友,朋友的喜欢,一见如故,是一见如故的那种......”
李承傲一口一个“你媳妇儿”叫得忒谨慎,生怕自己直呼名字刺激了白述,会真的将他乱刀砍死。
白述飞快地抽出剑,向李承傲身后的那只白玉杯子刺去,李承傲只听耳旁一阵凤鸣,随后哗啦啦一声,那只白玉杯子就碎了一地。
李承傲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知道”,白述慢慢坐到李承傲身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不懂这个。”
“啊哈哈......”
李承傲平日里口才好得不得了,就没什么话是他接不上来的,现在他却啥都说不出来,只敢打干哈哈。
“若非如此,这笔账,我迟早会向你讨。”
天呐这白述还真暗戳戳地在给我写小本本啊,心胸太狭窄了吧!
李承傲连忙转移话题:“白兄啊,我们说正事儿吧,这次关西之战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左思右想,也只有谈正事儿才能巧妙地避开刚才这个话题了。
见白述当真开始讲起关西一战的情况时,李承傲才心有余悸地狠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好险啊,差点要血溅当场了!
东宫的后门直通御花园。
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丰富了园景的层次。御花园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图案,丰富多彩。最美的还是在御花园出口的堆秀山,堆秀山是宫中重阳节皇亲国戚们登高的地方,叠石独特,磴道盘曲,堆秀山的下面有石雕蟠龙喷水,在堆秀山的上面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
光是一个花园就已经快要比整个将军府都大了。
芩九前五百年待在仅十步大小的不泛洲中,都快憋屈死了,头一回见到这样宽广奢华又精致的花园,不由得露出了野兽本性。
她一个箭步窜入花丛中,满心欢喜地打了个滚。
“哇,好大的地方,这么大的地方总不会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一个人住吧。”
话音刚落,老天便像是要回答她的话似的,从御花园的西南角传来了姬妾咯咯的笑声。
“你们瞧这珠钗,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自赏赐给我的,鉴宝师都说了,莫说是京城,便是整个江陵国都找不出如此颜色纯正、切工精湛的宝珠呢!可惜啊,太子殿下说了,这礼物独独只有一份,是专程送给我的,不然,我也很想分给姐妹们,但就怕太子殿下怪罪,说我糟蹋他的心意......”
剩余的几人纷纷点头应和,被她们围在中央大肆炫耀,口口不离“太子殿下”的女子,行头比她们要奢华一些,头上的珠钗分量也足,鞋上的珍珠分量也大,一看便是个大户人家出身小姐,平日里又受宠的侧室。
御花园的嫔妃在凉亭里谈笑着,似乎很是快乐,但她们的笑容之下,总觉得隐藏了些什么不易察觉的神色。
就在那名女子举着珠钗,背对着他们对着日光啧啧称赞的时候,另外的三个嫔妃立刻将头堆到了一起。
“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是出身高贵那么一点点儿,若不是她爹在朝廷当值,太子殿下才不会瞎了去找她。”
“就是,说白了,她不就是个中间人嘛!起码太子殿下舍不得将我....我们当成他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出身高贵又如何,比得过住在飞华殿的那位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外族公主,比她那不知什么阴沟旮旯的血脉清清白白了多少倍......”
“她那套东西,我在太子妃那儿可瞧见过更好的,一个残次品也配拿出来显摆,太子妃还会大大方方地将东西送我呢,不像她在那儿膈应人。”
“这就是差距......”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极为小声,都被躺在不远处的芩九听了个去。
芩九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为极其不齿,又嫌他们吵到了自己的耳朵,便站起来拍了拍耳朵,迈着步子朝御花园更深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