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衡突然又开始放声大哭:“我没有皇后了,我再也没有北渚了,你们谁把北渚还给我啊。”他哭得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也像一个失去了爱人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被这章吓到哦,本文保证he~
☆、进宫
时光回溯到六年前。
当今梁朝一统华夏,梨雨堂位于湖广边陲,走官道快马加鞭到达南直隶省内都城约要三日,楚北渚为了避人耳目却要远离官道,昼伏夜出,因为他此行的目的是刺杀当今的大梁皇帝——盛衡。
到达沐阳城外正是白天,楚北渚拿出准备好的路引顺利进城,随便找了一个茶馆,要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消磨掉一天,只待晚上行动。
在梨雨堂的最后几天,楚北渚几乎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和任清待在一起,反复确认进宫的计划,因此从进城直到进宫这一段路,他都已经烂熟于心,整个进宫的计划,他们甚至演练过许多遍。但演练再多遍,没有来到皇城脚下,一切都只是空谈。
这不是楚北渚第一次来京城,但是这次踏足这里,心境已是截然不同。茶馆看下去是京城一条商业街道,两边均是皇亲国戚以及大皇商开的店铺,就像楚北渚现在身处的茶馆,全部是用厚重的帷幕隔起的小间,没有一个散座,也只有贵人们才会有这种极强的隐私感。
而出入这些店铺的人更加是非富即贵,就连驾车撑伞的奴仆们也穿着上好的精细棉布衣物,浆洗得干干净净。
街上没有挑担的吆喝,没有小贩的砍价,因此这份繁华相比湖广又多了一丝安静。
若是平时,楚北渚只会对达官显贵的一套做派无动于衷,不反感也不欣赏,但这一天里,他却近乎贪婪地盯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观察他们是什么身份,要去到哪里,又买了些什么,这样消磨时间确实无聊至极,但对于他来说确实再难得不过的休闲了。
黄昏时分,楚北渚已经喝尽了壶中的茶,他手中把玩着一个茶碗,掩盖着内心的紧张。
唤来店家结账后,楚北渚最后回忆了一遍进宫的路线,踏出了茶馆。
为了皇城的安全,皇宫的外围寸草不生,一片空旷,连一只苍蝇的靠近都能清清楚楚地被看见,因此任你速度再快,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外墙和各门守卫的众目睽睽之下翻墙而入。
但楚北渚发现了另外一个进宫的方法。
此时,楚北渚正借着一处民居隐藏着身形,这里是皇宫向外运送垃圾的驴车车停靠的地方。
说是驴车,不过是两头驴子拉着一个板车,板车上紧密地摆放着盛装垃圾的木桶,而这是唯一一驾不装载任何东西进入皇宫的车辆。
这架驴车车每晚进入皇宫时都会受到盘查,然而盘查时一般只会查看车下是否藏了人,木桶由于体积太小,不会有人多此一举去翻看。
此时赶车人尚未到来,楚北渚在黑暗中翻上了板车,只听几声清脆的关节声响,他的四肢关节极度扭曲,随后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滑进了桶中。
看似只能装进一个小孩子的木桶此时装下了楚北渚整个人,他用缩骨的方法,生生将自己塞进了里面。
刚在桶中藏好不久,赶车的人就匆匆赶到,驾起马车向皇宫赶去。
这一路的路线楚北渚已经熟记,凭借对转弯的感觉,楚北渚大致能判断现在身处的位置。
但这一路对他来说则是巨大的煎熬,缩骨功主要靠的是卸下关节,因此车的每一个极小的颠簸反映到关节处,都会产生极大的疼痛。
就在楚北渚觉得关节已经疼到难以忍受时,马车开始减速,最终停在内宫诸监西角门,已经有直殿监的小典簿等在这里,带着车夫去装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