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近东把他的手抽出来,说:“不要浪。”
宋琛被他抓住了手,却还不老实,胸膛起伏着,闪躲又坚定地盯着赵近东看,反而拉了赵近东的手往自己衬衫里按。
赵近东将手抽出来,直接替他系上了扣子,然后一字一顿地对宋琛说:“在外头,不要浪。”
宋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的事,结果被赵近东那么严肃强硬地制止,就不好意思肆意妄为了。
雏鸡,即便借着酒劲,勇气也是有限的。
他就朝窗外看去,在人行道那边,看到一个老人蹲在马路边上,在那卖袜子。
宋琛对于的善心经历过几次变化。刚上大学的时候,看到个乞讨的都受不了,能给都会给一点,尽管自己家庭也一般,都是血汗钱。后来工作了两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肠硬了,觉得自己也是可怜人,没能力去救济别人。火车站等车的时候,常遇到一些年轻的男孩女孩或者老人拿着碗追着他“可怜可怜”,宋琛都冷漠地坐在那里看手机,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他冷漠的直接又带着一点暗戳戳的尴尬和羞愧。
可是如今有钱了,圣母心就有点泛滥,见大冬天一个老人家不容易,于是便叫司机停了车。
赵近东看向他,宋琛披着外套下了车,到了那摊子前蹲了下来,不一会就抱了一堆袜子上来。
“这下一整个冬天都可以天天穿新袜子啦。”他对赵近东说。
赵近东有点意外,主要是宋琛这思维太跳脱,不久前还在浪,这突然就下车做好事去了,一会一副面孔。
他就说:“你还有这善心。”
“老人家不容易嘛。”宋琛说。
他把那一塑料袋的袜子都放到了座椅上,袜子都很老派,不是红红绿绿的就是花纹的,倒是都很厚实。他抬头问赵近东:“给你一半?”
“我都穿黑白灰。”赵近东说。
宋琛自己其实也都是穿黑白灰。这种红红绿绿的袜子,确实不适合他们。
“可是买了也不能扔啊。”宋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