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她一命吧,她也是被人逼迫的,是……”齐越还没说完,脖子上就被横上了一把刀,冰凉的刀刃挨着他的皮肤,瞬间就淌下血来:“齐越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但是我怎么能让你说出来呢?”
“说什么?”云染扶着顾尘的胳膊走了过来,方才的鬼音弦让她实在吃不消,这会儿并没有是状态非常的不好,整张脸苍白如纸:“你幕后主使?让我猜猜,现在想要我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在金銮殿里高座,一个先是鸠占鹊巢后又如丧家之犬。金銮殿里那位不会用这种手段要我性命,或者说那位一直都不愿意看我去死。倒是鸠占鹊巢那位,见不得我回来,倒是好一番谋划,想在这儿把我结果了对吧?”顾尘听到这话,又把云染往怀里拉了几分,始终警惕的盯着那位曲娘,生怕她狗急跳墙再出什么乱子。
卿云用刀逼着齐越往后退:“你以为你赢了吗?赭沙洲就是你丧命之地!”
“你那主子倒是沉得住气,现在还不露面。”云染四下看了看,卿云带的人早就处于劣势,一场打斗下来因为她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大的伤亡:“他肯定也知道我有准备,所以,你们还有后手,我要是你就老实交代,还能给自己留条全尸!”
“呵。”卿云手腕上用力,齐越脖子上的血沿着刀刃开始往下淌:“阁主聪明,可惜呀,手下的人都太蠢,要是他们有阁主一半聪明,你也不会在这儿。齐越哥哥,你看你的阿瑛妹妹是不是很难过呀,你们下月就大婚了,真可惜,你又爱上了我,泰安城与江南总舵的这段姻亲怕是结不成了,你说若是你的阿瑛妹妹死在这里,江南总舵会不会从此就与你泰安城结怨?要是你也死在这里?哈哈!少城主,你说你爹会不会找探月阁的麻烦!”
“陈瑛当心!”顾尘眼尖就看见卿云抬手射出一枚袖中箭,那箭是冲着陈瑛的咽喉处去的,她想伸手去拉,可惜距离太远,倒是陈瑛身边的青鸳抬手用刀挡了那箭一下,袖中箭往上偏了些方向,然后直接刺入了陈瑛的左眼之中!
“阿瑛!”齐越一个踉跄,被人推了一把,身后卿云趁乱消失了踪影。
陈瑛手中的剑“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伸手捂住眼睛,眼里是一片猩红,闷闷的疼意陈瑛眼前都是血色,单只眼睛看到周遭都是人影,乱糟糟,她见阁主一脸焦急神色,想安慰她,动了动唇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只眼又看见挤过来又被挤出去的齐越,好半天才意识到什么,手指伸到面前,满手的鲜血,想再往上摸时,手就被人攥住。
“别动!”是顾少主的声音,顾尘的声音很稳,捏着她的手也很用力:“没事,放心,我在这儿。”
陈瑛模糊的想了一下,觉得大概是上天觉得自己眼拙,总是识人不清,要这一只眼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就给她收回去了,这么一想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清明之色,她憋闷了许久,终于能好好喘上一口气了。
顾尘洗着手上的血迹,一盆清水很快就变成了血水,床上的陈瑛裹着左眼,并没有醒来,顾尘洗好了手,收拾好沾血的工具,然后将那枚从陈瑛眼中取出来的箭簇扔在了齐越的脚下:“那曲娘说得对,你确实没办法跟江南总舵交代。”
齐越浑身颤抖似乎是想弯腰看看那枚箭簇,可最后还是不忍心,移开了视线:“阿瑛她、怎样?”
“死不了,至于活不活得下去,我就不知道了。”她收拾好了自己的工具,又看了一眼床上始终昏迷的人,良久才叹了口气:“用一眼换一命,不知道值还是不值!”
说完就不再搭理齐越,径自去了外面,云染那边孩还没用头绪,她不看着云染心里就是不踏实。
“该说的我都说了。”那长老一张脸五颜六色,瑟缩着肩膀:“我们这儿贫瘠,只能靠跟外面的人换些货品生活度日,卿云也不是外面的人,她就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的,可惜在外面的时间长了,心就野了。就跟我们说可以跟你们的人合作,就那个姓陈的,可是合作了没几次,那姓陈的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不愿意再跟我合作了,后来卿云就说她有办法,做掉那个姓陈的,就没事儿了。”
“那陈总舵主呢?”青鸳横着一把大刀架在长老的脖子上:“人在哪儿!”
“跟我们的人绑在一处,具体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花白胡子颤抖了下:“那天卿云带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过来,押着那个姓陈的,说是逼他说出什么账的下落,找他要钱,那想姓陈的不给,就一直关着,后来我见他们搞得事太大,就不许卿云再掺和了,结果那丫头向着外人,反倒是领着人把洲上的无辜的村民全都绑了起来,还说拿到要的东西大家都平安,不然就全都一起去死!”
“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长老哭诉道:“卿云说了,我今天就是拖着你,只要拖住了你,其他的事儿都不用管,事成之后就放了大家。我、我也是没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