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对着她喊了一声:“沈墨,记住啊,跑步的时候一定不能张嘴呼吸!”
这句话她已经反反复复对沈墨说了三次,理由是阮绵绵曾经在高中参加过女子一千米,是个有实力的人。这句话不是沈墨编造的,就是阮绵绵本人的原话。
沈墨对次深感怀疑,且不说小时侯沈父教她跑步就说跑步时张嘴呼吸比较顺畅,学校里张贴的运动技巧其中的一页也是说长跑适合张嘴呼吸。就算沈墨没听或过看过以上两点,她也绝不可能在八百米长跑中选择只用鼻子呼吸,那根本就是反人类操作。
但她也没有反驳阮绵绵,因为阮绵绵实在是过于固执,认为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沈墨也只能假装自己记住了阮绵绵的提醒,反正最后跑步时自己到底怎么做都是自己说了算。
沈墨进行了一系列的热身活动,将号码结结实实地用别针固定在身上,与一群看着实力不错的女生一起站在了起跑线上。
其实她离起跑线还隔了一行的人,由于参与比赛的人过多,被分为几个批次,沈墨所在的是第二批,和她一起的足足有二十人,前后站成了两排。
沈墨有了高中时期的经验,知道只有短跑讲究站位,长跑考验的是体力,不管你站在前面还是后面,站在跑道外侧还是内侧,都不要紧。知道归知道,她还是不愿意站在第二排,总觉得前面的人挡住自己,于是费力地挤出来站想站在第一排中间,大家似乎都跟她想的一样,谁都不肯让出一条缝隙。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站在了第一排的最外面跑道。
以沈墨昔日成绩来看,取得前三名应该不算太难,除非她遇到现高一高二时期的突然事件。
在此之前,听说了沈墨高中经历的秋安媛曾打趣她:“你这次该不会又遇到生理期吧?”
沈墨算了下日子,非常有自信地立了一个g:“绝对不会!”
然后她的g就倒了。
生理期提前三天抵达战场,给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沈墨虽然不至于像部分女生那样凄凉,在生理期痛的死去活来,面无血色甚至哀嚎不止,必须要靠着布洛芬和暖宝宝才能勉强维持这段艰难的时日,却也不太好过。
她是个爱面子的人,班里又没有其他人报名同一场比赛,班里人盯着她上场,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反正她身体素质好,跑完之后好好休息一阵应该就没事了。沈墨心想。
八百米最开始的时候,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如脱缰的野马飞驰而去,只留下她一个,维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朝前跑去。
两百米过后,前面疯跑的同学开始下降,渐渐转换成沈墨之前的跑步速度,沈墨却默默加快了脚步,从队伍的最后一名进入了队伍中间。
后面她越跑越快,逐渐到了队伍中较为靠前的地方,离终点还有一百米时,她的前面只有两个女生。
也就是说,只要她不被别人超过,自己就有可能拿到年级女子八百米第三名。
第一名遥遥领先,要超过她绝无可能,第二名仅领先于沈墨不到一米,让沈墨觉得自己或许有可能取代她成为第二名。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想法很美好,体力却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高难度动作。说实话,沈墨每次跑八百米时,除了前面的两百米,后面真的都是咬着牙拼命坚持过来的,那六百米的路程真的是生不如死。如果再遇到冬天,冷风无情地灌入嘴和喉咙,真是如同刀割一般,浑身上下都难受至极。
夏天的时候也要命,浑身上下如同火烧,跑完之后需要缓上好长一段时间,且喉咙里面总会有冒血的奇异感觉。
那一百米的冲刺更是难上加难,沈墨通常都在这个时候选择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把自己当作一个无情的奔跑机器。
这一回,她的腿像是灌了铅,世界在眼前一片昏暗,她甚至都像停下脚步好好休息一阵,什么奖牌,什么班级荣誉,都不重要了。
在极度的劳累之下,她的步子逐渐慢了一些。
全程围观的秋安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双手呈喇叭状,对着奔跑的人群就是一声大喊:“沈墨!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