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陆青时的回归不仅带来了在中东对抗埃博拉的经验,以及国际上最早的疫苗。
是长生生物制药与多伦多大学联合研发出来的重组埃博拉疫苗,临床数据由陆青时提供,已经通过了动物及人体试验,相关研究报告已发表在了新一期的《柳叶刀》上。
被誉为人类战胜埃博拉病毒的希望。
但于归知道,医学进步总是伴随着死亡的,任何疫苗受体不同,成功率也不同。
就比如陈意,郝仁杰成功度过了危险期,而张主任却没能挺过来。
三个月后,尘埃落定,埃博拉病毒在全球销声匿迹,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会卷土重来。
在此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减少病从口入,援助贫穷落后的国家,就是援助我们自己。
刘长生摘下老花镜,仔细端详着她。
面容添了风霜,眼角多了细纹,皮肤变得有些粗糙,因为日晒时间过长而留下了几粒小雀斑。
在中东那种地方待两年再水灵的人儿也会变成仙人掌。
医生穿着白大褂,站得笔直,似沙漠里挺拔的白杨。
气质终究是不同了,从前的她清冷、寡言少语,如今的她依旧话不多,却有一种宝剑藏锋的缄默。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真的想好了?”
陆青时点头:“请您盖章吧”。
拉开抽屉,她的那份退职申请书还压在里面,陆青时一眼瞥见,眼神微动。
“您还留着”。
“嗯,你是老孟最看重的医生,我也是一样的,大家都在盼着你有朝一日能回来,谁知却……”
他从旁边取出仁济医科大的公章,缓缓在她的人事调动上签字盖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