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傅磊笑了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些年我一直找机会想给她,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我更没脸去见她了,所以拜托给你,这是乐乐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顾衍之迟疑着,还是接了过来,傅磊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佩佩的手术我决定自己做了,人的一生总要有一次输赢未定的冒险,谢谢你们,也祝你们好运”。
傅磊渐渐走远,顾衍之捏着相册五味陈杂,眼看着那个身影出现在走廊里,她把u盘和相册一起放进了纸箱里,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混在一起压在了箱底。
两个人收拾好往出来走,有一行急急忙忙的医生风一样掠过她们身边。
“快,快点,icu,孟院长要不行了!”
陆青时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他们奔跑的方向。
她咬紧牙关,又勉强往前走了几步。
“青时”顾衍之叫了她的名字。
“嗯?”她回头,眼眶微红。
顾衍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想去送孟院长最后一程就去吧”。
耗时一个小时的抢救,用空了四十五支肾上腺素,生命监护仪上变成了一条水平的直线。
骨溶解症晚期,全身的器官组织都纤维化了,回天乏力。
好在孟院长走得很安详。
于归替他盖上白布,麻醉医宣布了死亡时间。
少年人没有再大哭大闹,沉默而安静地走了出去。
穿过冗长的走廊,声控灯一盏盏灭掉,于归孤单而落寞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
直到把自己摔进漆黑的值班室狭窄的架子床上,于归才捂着嘴唇,压抑的哭声在房间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