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葛钟一案,可有进展?”封野问道。
燕思空微眯起眼睛:“铁证如山,我看他难逃一死了。”
“朝廷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燕思空把自己刚知道的告诉了封野:“葛钟乃谢忠仁提拔,此事他必然要受到牵连,老师不会错失良机的。”
“若真能拖那阉贼下水,葛钟这条老命也值了。”
燕思空摇摇头:“谢忠仁甚得皇宠,不会那般简单的。”
封野冷哼一声:“能杀了葛钟,倒也大快人心,光是他谎报军粮一事,就够他死三回了。”
燕思空小声道:“死百回也不足惜。”
——
在燕思空和徐凯的协理下,葛钟的罪状一条接着一条地往上堆叠,已是罄竹难书,官拜总督,本身就不可能清白,此时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如燕思空所料,此案审了一个月,朝廷上就鸡飞狗跳了一个月,皇上也甚为不满,谢忠仁为平众怨,为息圣怒,哪里还顾得上葛钟,只能做出公正廉明之态,要他们秉公审理,于是赵傅义又接连抓了葛钟的两个儿子和侄子。
至此,葛钟几乎已无翻身之余地。
燕思空感念必是元卯在天有灵,保佑着他严惩葛钟这狗贼,若梁王没有顾念旧情礼遇葛钟,或他没有自刎,此事都不会这般顺利,赵傅义和梁广还可惜梁王已薨(读轰),死无对证,他要的便是这死无对证,让葛钟去地底下跟他的旧友“对证”去吧。
不过,葛钟毕竟是从一品大员,不能草草就在荆州结案、惩处,皇上下旨抄了葛钟的家,命赵傅义将葛钟和他的儿子、侄子以及一干与谋反案有关的宗亲、官将押解回京,由三法司再审。一是复核赵傅义、梁广所审是否有出入,二是商讨这些人都该如何定罪。
此次押解回京的,皆是要犯,昭武帝已制诏,要犯必办,胁从不问。
在大军准备回京前,燕思空主动请缨,帮梁广写葛钟的罪状,因他亲手搜集、整理了多项罪名的证据,虽然没有参与审理,却也对案情了若指掌。这封罪状是要呈交三法司和御前的,本来这等琐碎之事也理应由文书代劳,但他怕徐凯跟他抢。
封野常在身侧,又极为敏锐,这是他唯一能私下见到葛钟的机会。
幸而梁广应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