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尔麦特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少年那一日离开的背影实在是过于决绝,那甚至已经成为了他横在心口的一根刺一直以来都萦绕不去。
他这一生都算得上是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却唯独在一方通行的身上失了分寸慌了神。如果说对于死柄木弔的复杂情感是因为对方是他最最崇敬和信赖的师父的孙子、是她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面唯一的血亲的话,那么对于一方通行的歉疚就更多的是发自于本心。
英雄是不可以杀人的。
这是一条有如被规定好了的定则。
很多时候欧尔麦特回想起那天的月下,白发的少年莫名的显得孤寂的眼神和身周那种一瞬间涌上来的像是和这一整个世界割裂开来的疏离感,都会不自觉地感到揪心。
他想……那是自己的错吗?
欧尔麦特早就知道,如果来横滨的话是一定会遇到一方通行的。
他对那个孩子本没有责任和义务,但是老好人的心态却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放着一方通行不管。并不是因为对方不在自己的眼前所以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么有发生过一样的将其抛掷于脑后,甚至不如说正是因为里的远了,所以反而更加的担心。
就显示天底下每一个和自己的孩子闹了别扭、然后孩子远走高飞的家长一样,一面歉疚着,一边悄悄地在暗地里面注意着对方的情况,但是却连上前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多丢人啊,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的话,谁会相信故事的主人公之一会是那一个似乎肩负起了日本这一整个国家的、仅仅是因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都会觉得安心的第一职业英雄呢?
欧尔麦特知道一方通行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在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调查之后得到的结果也足以让老父亲心生安慰,因为武装侦探社里面都是一些很好的人,一方通行如果是在那里的话,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照料和教导。被一方通行称为“老师”的黑发青年的资料像是被什么人给刻意的隐藏起来过一样,即便是欧尔麦特都只能够得到皮毛的线索。
也不能说是不在意,但是当欧尔麦特看到一方通行活得越来越像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决定,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个孩子在横滨可以获得认同、可以得到他自己想要的自由。有教导他成长的师长,有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有陪伴在他身边的家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不上学也无所谓、不当英雄也无所谓——甚至是,即便他并不是完全的站在光明的这一边,而是处于黑与白之间的夹缝里面也无所谓。至少并不是彻底的堕入黑暗之中。仅仅是这一点都可以让欧尔麦特心生慰藉。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出现反而会他那平和宁静的日常生活吧?
这样想着的欧尔麦特,即便有着无数次的机会,但是再也没有踏上过横滨的土地一步。
这一次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意外。魔术的大本营是在欧洲,于日本本土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只能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细枝末节存在于这一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