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想到这,景成帝原本被凌朗气得快生出皱眉的俊朗面容,不由得生出几分温和笑意。

可惜景成帝脸上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在听完凌容与的禀报之后,心中原本勉强憋下的怒火,再次翻腾而起来,如惊涛骇浪,波涌骇人。

“太子说,永安侯同皇商宁家贪赃舞弊,盗卖宫廷物资,盗卖获得的银两高达数千万?”

景成帝额间青筋爆起,脸寒似冰,语气严厉非常。

“太子可知此事有多严重?”

凌容与撩袍跪地,薄唇轻启,肃容道:“儿臣所言千真万确,且儿臣手中已握有证据,罪证确凿,望父皇莫待念旧情,尽速将永安侯伏诸于法。”

话落,景成帝身旁的贴身大太监,将凌容与备好的证据一一呈放到景成帝面前。

书案上证据齐全,且不止有永安侯今年与宁家往来的相关证据,更有历年来私下盗卖的物资名册,还有与负责盐业、铜铁、茶马的皇商卫家往来的证据。

历年下来,牵扯人数尽不计其数,不止涉及两个皇商就连刑部尚书亦牵扯其中。

凌容与之所以能轻易查得这些证据,自然是因为这些事在前世他就做过一次,只是当时永安侯极其狡诈,最后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这一世永安侯尚来不及脱身就被凌容与爆了出来,恁是景成帝再如何赏识永安侯,也绝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威权。

尤其这六大皇商,居然就有两个与永安侯互有往来。

简直罪无可赦,且凌容与呈上的罪状,条条都戳中景成帝最介怀且无法忍容的部份。

景成帝越看越愤怒,最后一拳重重捶在书案上,震得杯中茶水四溢。

“来人,即刻传锦衣卫都指挥使入宫,刻不容缓!”

帝王嗓音森寒至极,充满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待凌容与再度回到东宫时,已是晚膳时间。

他进到寝殿,周正伺候着他换上常服之后,却四处不见盛欢身影。

“太子妃人呢?”凌容与眉眼淡淡,漫不经心地问着。

周正笑吟吟道:“太子妃说想为殿下烧菜,如今人正在东宫的小厨房里,殿下──”

凌容与听见盛欢人在厨房,脸色蓦地一变,挥开周正,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的小娇儿,什么都好,不止人漂亮,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对他也温柔,可她唯有一样不太行,就是不会烧菜。

凌容与还记得前世她也曾说要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结果下场就是她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将他和盛家父子吓得半死,尔后他们三人再也不许盛欢接近厨房。

这不会烧菜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她如今贵为太子妃,三餐自然有厨子照料,可周正居然说盛欢想为他烧菜。

凌容与一想起前世厨房的惨样,以及盛欢一身狼狈还差点受伤,被自己吓得不轻泪眼汪汪的模样,便是一阵心惊胆跳。

最后甚至将周正抛下,直接使着轻功赶了过去。

小厨房虽没凌容与想象的那样,但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好歹这厨房没有像前一世那样被烧毁。

宫里的厨子毕竟经验老道,一听太子妃想自己烧菜,就打起一百二十万分精神,手把手的教着盛欢。

最后终是勉强的做出一道当归山药香菇鸡汤,这还是最简单的熬汤。

周正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太子妃已经被太子带走了,只留一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一伙人,其中包括如意。

这周正毕竟见多识广,立刻想到太子为何会如此急匆匆的赶过来。

他懊悔的拍了拍头,心想自己差点就闯了大祸。

可太子与太子妃才成婚不过没多久,他又是如何得知太子妃厨艺不精这件事?

另一头,还来不及邀功的太子妃,已经被气急败坏的太子殿下抱回寝殿内。

寝殿房门紧闭,再转眼,太子妃已似一只小奶猫般被扔上了床榻。

盛欢活了两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可她今天就是特别想亲手烧菜给凌容与吃。

要不然她也不会忍着全身酸疼,还要去小厨房捣鼓半天。

床榻前的少年俊容微冷,没有平常的温柔笑意。

盛欢见他冷着一张脸上榻,伸手过来要抓她时,连忙娇声软语地替自己澄清:“我这次没将厨房给烧了!”

凌容与:“……”

他是怕她把把小厨房烧了或毁了么?他是担心她一番折腾会伤了自己!

凌容与薄唇抿成一直线,好气又好笑,却在扫过少女雪白脖颈间上的红痕时,什么气也没了。

昨日盛欢满脸绯红,美眸潋滟,卷翘的睫毛挂着泪珠,细碎如小奶猫的呜咽,娇声细语地喊他夫君的楚楚动人模样,犹在脑海之中。

她的唇与她的一切,皆是那么地柔.软与温热,娇涩羞甜得令人还想再尝一遍。

凌容与凤眸晦暗,将人揽进怀中,淡淡问:“你早上不是才在抱怨身子难受,为何一回头就又跑到了小厨房?”

盛欢想起个己为何突然兴致勃勃,面上又是一红。

她不想告诉凌容与,是因为他今日帮自己画眉,还让周正留下来接她,才会突发其想也想将前世一直学不会的厨艺给学好。

就像他曾为了她努力还不着痕迹的对她好一样,她也想为他努力,然后给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