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一听,豁然睁开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由于起身太急,身上本身就有伤,痛得飚出来,手捂着胸口,一时之间,连句话都难说出口。
李安赶紧上前相扶,伸手去抚他的后背:“爷,您悠着点,您都伤成这样了,消停点吧。”
李元吉好不容易一口气接上来,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他就这么狠心,听到我都为他伤成这样,卧床不起了,也不愿意来瞧瞧我?”
“不是。唉——”李安长叹了口气,就把罗成原本都走到院子门口,可进院落的时候,撞见了刘香云等侍妾前来探望,扭头就走了的事一说,李元吉险些背过气去。
“我院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女人了?”
“三公子,您忘了?唱曲的……跳舞的……还有和二姑爷打赌赢的,和二公子斗气抢回来的,还有底下各个官员送上门的……可不得二三十号人么。”
“三公子,为首的可是刘夫人,我可不敢拦着刘夫人,这会儿,她带着众侍妾正在门外候着呢,等着见您。”李安还一肚子委屈呢,刚才他本来是有时间去拦住罗成的,可偏让刘夫人叫住,一顿数落,什么狗奴才,什么不长前头带路探望三公子,他不理会吧,还让刘夫人的嬷嬷和手下扇了两耳光。
他刘安是知道自个的命不值钱的,好在,三公子的恶名早已远扬,一般人也不敢招惹这位爷,所以自己也跟着三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扬威,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亦不为过。但在这院子里,他除了要伺候好三公子之外,还得小心伺候着一个人,那便是三公子的奶娘陈氏,三公子小时候便是由她养大的。
这刘夫人便是仗着她亲娘是三公子的奶娘陈氏,他俩自小一起长大,有几分亲情在,而她又是第一个被抬进三公子院落的侍妾,便不将三公子院落里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李安挨了打,心里正不舒畅,又被李元吉一顿数落,心里正盘算着怎么阴一下刘香云,门外的刘香云便开口了。
“爷,香云领着众位姐妹前来探望爷了。”
那娇滴滴的声音百转千回,说不出的好听,但在李安耳朵里听来,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李元吉现下哪里还有空去想什么女人来着,心里乱七八糟的,一团糟,脑海里就盘旋着一件事,罗成肯定是误会了,要不然也不会扭头就走,这会儿该怎么想他。
李安见李元吉脸上阴晴不定,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心底怕怕的,不自觉脚步往后挪了挪,咽了咽口水道:“爷,就是这句话,方才罗将军就是听了刘夫人这句话,扭头就走的,我想去追他,结果被刘夫人的人拉住,还赏了小的两个嘴巴子。”
李元吉恼羞成怒地一把将李安推开:“都是你个狗奴才,你不会远远地就把她们都赶走?你让罗成怎么想我?我多委屈啊!我要是睡了那些女人也就算了,我还没睡呢,让我背上这罪名,冤死我了!我这会儿跟罗成解释,他能信么?”
“气死我了,你这蠢货。”李元吉气急,掀开被子就要一脚踹李安,无奈受伤在前,有些力不从心,李安赶紧苦哈哈地凑上前,让他揍得方便一些。
“爷的好事全让你给毁了!”
屁股上挨了一脚,李安才满脸委屈,小声嘀咕道:“这不是您说的,陈老夫人和旁人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这不,她要来看您,我哪敢拦啊。”
李元吉这会儿受着伤,武力值有限,看到手边的茶杯,拿起就往李安身上砸:“孰重孰轻,你不知道啊?再说,奶娘是奶娘,和刘香云有什么关系?李安,你这个蠢货!亏你还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你还有理了,旁人不知道爷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你脑子是不是进屎了?你不替我拉着罗成,还让他给走了,你就让爷这顿打给白挨了?”
李安心说,你虽然没说让咱们敬着刘香云,可你让咱们都敬着陈氏了,而刘香云可是陈氏唯一的女儿,咱们敢动刘香云么?
没请来罗成,李安本来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让他两边都不能得罪呢,这会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任由李元吉发火。
外头的人见里头的人没有回应,又清了清嗓音喊道:“爷,妾身听说您病了,特地携姐妹们回来给爷请——”
这一声可谓是火上浇油,若说方才那声李元吉还没缓过神来,在担忧这个担忧那个,这会儿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
刘香云的话音刚落,就见房间内传来一声暴呵:“滚,都给我滚蛋!”
“爷?”刘香云似是不相信会遭到如此对待,质疑地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