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我(1 / 2)

一旁的萧春暮朝温迟砚竖了个大拇指,又捏了颗爆米花放在掌心,递到湛雪面前。

她眼中善意满满,湛雪摇了摇头,连猫带爪子一块儿缩了回去,留下萧春暮一脸错愕,这……小可爱就怎么嫌弃她?

她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宛如戏精附体掩面小声哭泣道:“小燕子,我心里难受啊……”

多次见萧春暮被小可爱无情拒绝,温迟砚罕见的动了她那千年难得一遇的同情心,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十八年之后你还是一条好汉!”

刚从下面钻出来的湛雪,眼神幽幽盯着萧春暮肩膀处那只手,陷入了沉思。

太流氓了,温迟砚这家伙当真是良配吗?

温迟砚不知湛雪在想什么,脸上笑容不减,低头从容的摸了摸她的头,“乖宝贝儿,出来,爸爸带你看电影。”

所以?爸爸又是什么意思?

湛湛雪不小心又被带偏了……

探出头的湛雪不出意料引来了许多关注的目光,那些目光大都带着善意,或好奇,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里都是在说湛雪乖萌可爱,也想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

温迟砚面色仍旧冷淡,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她就喜欢听别人说小可爱好看。

夸在小可爱身上,她与有荣焉!

有惊无险的看完了一场电影,甜蜜度过高兴奋指数超标的盛安提议去泡吧。

温迟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明天还要上班,不太想去。

萧春暮心里想去,面上却欲拒还迎,说要陪温迟砚回去,温迟砚哪里看不透她的心思,留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走了。

盛安一脸坏笑的冲邱雨使了个眼色,和邱雨一左一右把萧春暮架上了车,今天势必要虐死萧春暮这条单身狗!

湛雪习惯了跟温迟砚待在家里,今晚出去了那么久,她早就想回家了。

温迟砚坚决回来这一举动,使得她在湛雪心里的形象高大起来了。

上了车,温迟砚立马脱了外套,天知道在电影院里她有多热,但是为了小可爱藏身,她硬生生忍着没脱。

车内灯光昏黄,温迟砚的冷淡的侧脸在灯光下恍惚多了几分温度,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想要去拥抱她的冲动。

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泛起涟漪,目光渐渐凝聚为温柔似水的绵绵情意,一点点儿落在温迟砚额头处,瞧着那细细涔涔的薄汗,她心中想化作人形的念头再次涌了上来。

她若有了人形,或许就可以以温迟砚老婆的身份,光明正大跟在她身边,赶走一些野花野草……

可是她灵力太弱,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的人形。

一时,只剩下无能为力的沮丧感,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微微黯然,温迟砚摸了摸她的头,“乖,马上就到家了。”

温迟砚以为她困了,到家随便洗漱了下,就带着小可爱上床睡觉。

她刚躺下就睡着了,梦里依旧是风雪交加,温迟砚蹲在路灯下像个孩子似的在地上写写画画。

那个眉目清冷淡雅疏离的小美人儿又出现了,她神色略有些伤感,阖眸半倚着灯杆,“温迟砚,你在画什么?”

温迟砚闻言,看着面前那一片空白,她停下了动作,踟躇着抬头问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湛雪微怔,忽而明白了什么,唇角微微翘起,她道:“温迟砚,你这是在梦里,梦醒你就知道有没有见过我了。”

梦里?温迟砚忽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混沌起来,似乎有一种力量控制着她,阻止着她对面前的一切产生怀疑。

良久,温迟砚脑中乱糟糟的一团渐渐平和下来,“你是谁?”

“你……”湛雪忽而羞涩起来,薄唇紧抿在她身边蹲下,一时没有说话,温迟砚侧眸看着她,没有去出声催促。

“你叫我老婆的……”

湛雪终于出声了,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温迟砚一脸吃惊的看着她,“老婆?”

“嗯,”声若蚊蝇,湛雪红着脸,没敢抬头。

温迟砚也没再出声,一双桃花眼落在湛雪身上,似要看出个花儿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老人从身后的房子里走出来,对梦境的外来者湛雪视若无睹。

他眼神里满是无奈,掩着唇低声劝道:“小砚,算外公求你了,回屋里等行不行?外面太冷了……”

“不,我就要在这里等。”

眼前再次像是被蒙上一层薄雾,她被放进一个既定的轨道里,面前的一切她都做不了主。

她想跟着进去,说出口的只是一个昏昏沉沉的不字,两腿也跟灌铅了似的挪动不了半分。

听着关门山声响起,路灯在她的默念声里关闭。

一切透着陌生的熟悉……

她低头,再次在雪地上写写画画,脑子里被一个“梦”字填满。

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一盏血红色魔莲琉璃灯再次出现在手中,幽幽血色红光泛起,温迟砚不禁瑟缩一下身子,却没有起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