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过的?”那还种什么种啊, 完全不可能出苗了。
“是啊,权宜之计而已。最关键的还是边军强大起来,能将北戎人赶到草原, 甚至戈壁。”
谢穆宁点点头,“我明白了,朝廷以粮食控制北戎。所以北戎才时常来劫掠边城。处在那位礼部尚书大人的角度, 他这么做是从全盘考虑, 并不能说做错了。但落到边民头上, 就是状况凄惨。所以, 夫君你任重而道远啊!那么多任大将军, 还有几代帝王、丞相、各部尚书, 几十百来年的积累, 边民们的巨大牺牲,就是为了在这一代一举成功!”
“说得我压力好大!”
难怪上辈子楚元英年早逝被纳真算计死,皇帝会抚棺痛哭啊。北戎恰好出现了纳真这么个战神,□□的战神却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就陨落了。
两人聊了一阵, 传来关永宁以北戎话知会, “老爷,夫人,官道上开始有人走动了。”
“知道了。”
他们一行四人也走上官道。
他们前些天都空腹负重跑二十里。现在不过来回走二十里, 比较起来就相当轻松了。
进村之后, 关永宁去打听昨晚那一家范姓人家的住处。被指点方向之后回来告诉他们。
范家的女人本来就同人讲过娘家还有兄弟。现在人找了来, 村民也没觉得古怪。
到了之后,女主人祝敏就做朝食招待他们。
两边离这么近, 饮食文化其实相当接近, 没什么吃不惯的。
男主人范勇小声道:“那四个弟兄出去军营附近打探消息去了。”
楚元‘嗯’了一声。
这一天他们就在这家里呆着, 谢穆宁帮祝敏打下手做了做吃的, 关永宁跟着范勇出去田里做活。楚元和司年则在家帮这着些活计,同时跟祝敏‘叙旧’。
要是有人路过,会发现他们‘姐弟’说得都挺热闹、动情的。
不过祝敏来这里潜伏十余年,是挺想家的就是了。
这次楚元启用了这个点,他们终于可以跟着一道回家了。带着孩子回家!不然孩子都要学不会汉话了。
所以他们流露的这种感情倒也不是作假的。
楚元和司年做起活计来都比较像,就是谢穆宁在厨房真只能打下手,还不如祝敏八岁的女儿能干。也就杀鸡的时候,拔毛什么的比较利索。
到了晚间出去打探消息的四人趁天黑摸了回来,“防守太森严了,没法子!”
楚元呼出一口气,“那进军营的事就做罢吧。”
暂时也不能知道分赴诸国的人是否成功得手并安全退出。
楚元道:“我们明早提前走,去那边等着。”
这就是要等两天一夜了。
祝敏捅开灶,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烙饼,“孩子,我们明天回家了——”
两天一夜里就只有这些烙饼可以吃了,祝敏把家里的鸡蛋全用了。
谢穆宁在屋里吸鼻子,“还挺香!”
第二天一早,范家人就跟着祝敏娘家人离开了,说是去王城讨生活。
他们像模像样的拉了一辆板车。没有牲口就直接人拉着,上头放着行李,两个小孩坐在上面。谢穆宁和祝敏也被招呼坐了上去。
走到半道,遇上一队出城的士兵,手里还拿着画像。
谢穆宁看一眼楚元,那是你、我吧?还有一些,是他们特训的人里比较显眼、有特色的。
想不到他们才一天没在军营里露面,北戎这边就得到了确切消息。连特训队少了哪些人都晓得了。
明明是安排了‘谢穆宁生病’,‘楚元’告假把她送到村里的。
他们走的是进城的方向,那些人又急着去边界线边的村落搜查,看了一眼倒是没有询问他们。
等这些士兵骑着马走远,他们赶紧把车推到隐蔽的地方丢弃。然后跟着范、祝二人绕了个大弯子回边界线那边去。
一路还算顺利,找到了之前钻出来的地方。
楚元道:“你们一家先走,就从这里走。那边有咱们的人守着。”
范勇道:“楚将军,你们保重!”
楚元点头,“回头再见!”
祝敏把背着的饼和水囊都递给了谢穆宁,“楚夫人,回见!”
楚元想了想,“关永宁和司年留下,你们四个跟范家人一起走!我们夫妻的画像都被张贴出来了,搞不好外头也不是十足安全。你们把人送出去,再回来一个人给我们报信。这青天白日的,出去的时候小心着些。”
“是。”
其实楚元说话的时候看了谢穆宁几眼,她完全不理会。他便知道她怎么都不肯先回去,就没提了。
关永宁和司年在外头消除痕迹,楚元和谢穆宁就在隐蔽的洞口窝着。
只是这里隐蔽归隐蔽,蚊虫却多。
那晚谢穆宁就发现了,打死了不少。这会儿又在拼命的打。还不敢点燃了废草熏。
“蚊虫为什么不咬你?”她忿然问楚元。
“你的血比较香!”楚元抬起手,以掌风击落了附近许多蚊虫。
谢穆宁道:“再来、再来!”
“大部队已经消灭了,剩下的你慢慢打。我还得留着内力,没准回头有硬仗。”
谢穆宁又继续打蚊虫。
这么待了大半天,无聊得很。不过也幸亏他们走得快,要是图安逸留在村里,这会儿没准已经被瓮中捉鳖了。
“夫君,你怎么知道消息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