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默契配合,侍奉病危的父亲擦拭脸、手、脖子,并遵照大夫嘱咐轻轻揉捏其全身,忙碌一通后,行至外间书房议事。
“无论外界如何猜测议论,都不必理睬,严守宫门,暂时隐瞒父皇病情。”赵泽雍严肃嘱咐。
“目前只能如此。”五皇子点点头。
瑞王隐晦问:“如果有人强硬要求面圣呢?”
“我已明确吩咐禁军曹统领:凡武力硬闯乾明宫者,一概以谋逆罪论处,杀无赦。”赵泽雍眼神冷硬,一字一句道。
“明白了。”瑞王缓缓颔首。
午后·庆王府
“正月二十出征,幸好已经吃了元宵。”容佑棠微笑着,打起精神,双手递过对方惯用的佩刀,轻声问:“早朝时宣布明日出征,估计礼部正在安排壮行的仪仗,结果殿下说走就走,此乃何意?”
“兵不厌诈。到时瑞王他们会以军情紧急为由对外解释。”赵泽雍接过佩刀,他已脱下繁复华美的太子服饰,轻便铠甲外罩披风,雄姿英发。
为避免对方担忧,两人均按下离愁别绪。
四目对视,来不及多说几句话,门外便传来亲卫的催促声:“启禀殿下,队伍已齐整!”
“稍后启程。”赵泽雍扬声应答,匆匆亲吻对方额头一下,耳语告知:
“你有个东西,落在花瓶里很多年了。”
“什么花瓶?”容佑棠颤声问,强忍喉头酸涩,思绪一片空茫。
赵泽雍却不答,重重搂抱对方瞬息,旋即放开,低声道:“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是你出征,你才更要珍重!无数人盼望太子平安。”容佑棠立即嘱咐。
“会的。”赵泽雍手握刀柄,笑了笑,倒退几步。
容佑棠下意识抬脚跟上。
“站住!”赵泽雍正色阻止:“小容大人,就此别过,不准送。”
“为什么?”
“你在后头看着,战马跑不快。”倒退的赵泽雍目不转睛,于书房门槛前转身,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
徒留容佑棠独站,他选择目送,泥雕木塑一般,目送得眼眶发热。
良久
容佑棠仰脸,长长吐出一口气,四处观察,最终凝视角落半人高的敞口花瓶,尘封的往事顿时如潮水般涌上,他慢慢走过去,暗忖:
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