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扼腕痛恨:援手联络未及,追兵先到了!
不多时,一队带刀禁军顺着断断续续的脚印追踪至摘星楼,为首者名叫蔡集,他和方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猜测容佑棠和三公主躲进了楼里,登时极头疼。
“狂风大雪的,”方婵飞速回神,她哭得眼睛红肿,哽咽指出:“方才军爷们都说,脚印属于两个人的,推测为一男一女,公主至今下落不明,也许、也许……她被歹人挟持了呀!”
蔡集握紧刀柄,黑着脸,暗中抱怨:原本只是让我带人到假山附近捉拿淫徒,事实上却搜查大半个御花园!淫徒和公主呢?闹大了,会掉脑袋的,唉!
“蔡大人,您说该怎么办?”方婵表面伤心抽泣,眼神却如尖刀,直直刺向同伙。
蔡集心慌意乱,气冲冲答:“你明明说与公主在西园一片失散,可我们搜寻大半个御花园了,跑到东园,仍未发现公主!方姑娘,摘星楼不比别处,可能瑞王殿下正在楼里休养,谁敢打搅呢?”
“可公主是金枝玉叶,岂能任其失踪?您若是为难,奴婢只能往上禀报求助。”佯作惊惶的方婵语带威胁。
贱婢!
你抬出主子威胁老子?
蔡集进退两难,气急败坏,泄愤般使劲一拍刀鞘,腰刀轻甲叮当碰响,他硬着头皮迈步,刚靠近摘星楼台阶,瑞王的侍卫便阻拦询问:“诸位为何而来?瑞王殿下正在安歇,请勿喧扰。”
蔡集赔笑抱拳:“兄弟,是这样的,有宫女禀报三公主游园失踪近半个时辰,我们一路搜寻,找到此处,不知——”
“没有!”侍卫长干脆利落打断,爽快告知:“我自戌时值夜至今,并无任何人求见瑞王殿下,你们去别处找吧。”
但蔡集、方婵明显不信,他们先入为主,只当对方撒谎。蔡集挂着笑脸,低声下气说:“兄弟,咱们都是宫里当差的,职责所在,必须尽心竭力,请允许我们进去搜查一番,绝不会喧哗吵醒殿下。”
“你说什么?!”侍卫长陡然变色,脸拉得老长,没好气道:“我已明明白白告知:三公主今夜并未到访摘星楼!你们不赶紧去别处寻找,竟想入内搜查?万一惊扰了瑞王殿下,责任谁担负?”
“放心,我们一定轻手轻脚的。”
“你拿什么保证?我们奉命守卫,可不敢轻易放人进去打搅殿下。”
……
容佑棠一动不动,凝神细听,不可谓不惧怕:因为,藏身处距离最近的追兵禁军不足两丈,只要对方转身稍加搜查,即可当场擒获发丝衣衫凌乱的一对狼狈男女!到时即使浑身长嘴也无法解释。
蔡集被当众驳斥,面子十分挂不住,刚想搬出禁军搜捕特权压倒对方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厉声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聚众喧闹?”
殿下?
是庆王殿下!
外头响起一片“卑职参见庆王殿下”的行礼声,苦等援兵的容佑棠瞬间松了一口气,高悬的心踏实落下,盘腿坐在雪窝里,疲惫至极,抬手一抹额头,摸到满手冷汗。
庆王召集一队禁军,追踪杂乱脚印火速赶到,唯恐自己来迟半步。他站定,威严扫视对峙的两方,首先问瑞王侍卫长:“怎么回事?”
“启禀殿下,”侍卫长难掩气恼地禀报:“瑞王殿下正在歇息,卑职等人负责守卫,他们自称在寻找三公主,意欲进入摘星楼搜查!”
“冬夜寒冷,三公主为何游园?谁是跟着伺候的?”庆王顿了顿,怒吼:
“说!究竟是谁伺候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