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殿下把我家花园的梅子酒都转移到王府月湖湖心亭了!容佑棠恍然大悟,浮想联翩,想象搬运储藏和不慎损坏酒坛的一连串情景,心神旖旎荡漾。
逐字逐句,反复默念,珍爱异常。
良久,容佑棠无声嘟囔:破损一坛也没什么,殿下不必遗憾,等今年梅子下来了,我多多地酿几十坛送给你!
巴掌大的信,约莫看了几十遍,直到焦急激动之情略缓解后,容佑棠才提笔回信,满心喜悦,认真写道:
“庆王殿下敬启——”
啧,不妥!
容佑棠一笔划掉,重起一行写道:
“庆王殿下亲启:暌违已久,常在念中,倍添怀思——”
太、太……有失庄重,不妥!
容佑棠再度一笔划掉,重起一行,可写了一段,仍不满意,划掉。
又写,又划;再写,再划。
写写划划,增删修改,因信鸽携重有限,容佑棠绞尽脑汁斟酌每一个字,郑重其事,乐在其中。
全神贯注地伏案回信,不知不觉至深夜。
书不尽意啊。
容佑棠十分惋惜,意犹未尽地搁笔,静等墨迹晾干,只见巴掌大的信上蝇头小楷挤得密密麻麻,抬头写的是“赵三公子亲启”。
莹亮烛火忽然动了动,“啪”地开了朵灯花,引得心情甚佳的容佑棠愉悦一笑,他环顾书房内外,最后凝望对面的太师椅,回忆庆王挺拔端正的坐姿、低沉浑厚的嗓音说:
“小容大人?”
殿下放心,我平安无恙。
独处一人,容佑棠暂放下所有忧虑,自得其乐鼓捣许久。最后心满意足地回屋歇息,默默把玩从不离身的斗剑白玉佩,香甜酣眠。
翌日清晨,风雪翻飞。
天光淡青,门外逐渐传来种种响动。
“……醒了没?”
“别叫他……累……多睡……”
天亮了?
容佑棠揉揉眼睛,睁开一条缝,睡眼惺忪地坐起,拥着被子愣神,半晌,开始思索今日公务。
半个时辰后,喜州衙门门口聚集了一群车马人手,很是热闹。
前堂耳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