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有不妥之处,可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有不满,大可提出来,为父尽量设法解决。而且,她也拿捏不住你了,还怕什么呢?”周仁霖急切承诺。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叫我隐忍退让?
容佑棠轻笑了笑,摇头道:“你们才是一家人,与我何干?周大人,贵府家务事请回去解决,在这里说破天也没用。”
“唉!”周仁霖见庶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束手无策地重重叹气,让步道:“你好好冷静考虑,不必急于撇清,血缘是无论如何撇不清的。来,为父告诉你几句话,省得你下关州贸贸然闯祸。”
容佑棠去倒了杯茶喝,迫使自己尽量冷静对待生父,慢条斯理问:“说完你才肯走?不给说就不走了?”无非叫我和稀泥粉饰太平罢了。
果然
周仁霖靠近,耳语提点儿子:“你年轻不懂事,还以为得了个美差呢?其实不然。河间局势复杂,一向不太平,百姓与官府翻脸械斗后,杀几个人选择落草为寇的不计其数,否则九峰山匪窝怎么成形的?你啊,千万别较真,下去跟河间巡抚、关州知府吃几顿饭,他们会告诉你‘真相’,不必费心追查。”他说完,想当然地等着儿子感激回应。
然而,对方毫无反应,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周仁霖极不满,想伸手拍打。
容佑棠迅速避开,忍无可忍地扬声呼唤:“顺伯?”
“哎!”李顺应声从隔壁饭厅奔出,摩拳擦掌问:“少爷有何吩咐?”是不是可以赶人了?
容正清不住冷笑,坐看背信弃义的白眼狼自食恶果。
“菜好了吗?。”容佑棠摸摸肚子。
“好了好了!”李顺点头如捣蒜,暼一眼不速之客说:“少爷在外头跑了半日,明早又要出行,唉。”
周仁霖气了个倒仰,情急之下脱口说出心里话,小声呵斥:“你以为庆王护得住你?他戾气太重,三天两头得罪满朝重臣,暴躁刻板不得人心,自身难保——”
“够了!殿下文韬武略,正直忠诚,为保卫疆土立下汗马功劳,却毫无骄矜傲慢之态,多么难得?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岂能容忍刚正不阿?”容佑棠勃然变色,伸手一指门口:“你走,立刻走!”
“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好歹?棠儿,切莫因为取悦一人而得罪众人,一旦靠山倒塌,到时你就跟着完了!值得吗?”周仁霖苦口婆心地教导。
“我做事自有我的原则,只有志同道合,绝不为取悦谁!”容佑棠掷地有声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可以为了荣华富贵违心作孽?
“情爱虚无缥缈,再浓烈也迟早成空。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了,死心塌地的傻孩子,连后路也不留了?简直愚蠢!”周仁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容佑棠怒极,半个字不想听,再无法平心静气,强硬吩咐道:“话不投机半句多!顺伯,送客,以后无论他说什么都别开门!”
“是!”
李顺和老张头联手,强行把挣扎叫骂的周仁霖架了出去。
容家终于恢复安宁。
容佑棠深吸了口气,伸手引请,歉意道:“怪我回来得晚,四叔、瑫弟,爹,咱们走,吃饭去。”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