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物乃老七所赠?
根据对方羞窘局促的神态,赵泽雍霎时猜中八成。
他按住玉匣,沉吟片刻,拧开金搭扣。
“吧嗒”一声,玉匣开启。
虽说有所准备,但赵泽雍还是惊愕定住,表情复杂莫测,顿了顿,他拿起画本,粗略翻看几页:龙阳十八式。
每一页的两名男子处于不同的环境,亭台楼阁、假山石桌、林间草地等,衣服配饰无一重复。难能可贵的是,虽是在交合,却并非完全赤身裸体,而是有所遮掩,毫无放荡淫邪沉迷肉欲的丑态,只见怜惜依恋之意,颇为融洽和美。
“啪”一声,赵泽雍重重合上画本,丢回玉匣,再屈指弹合匣盖。
“咚”一声,赵泽雍举拳砸桌面,横眉立目想:
老七真欠收拾!怎能拿这种东西送人?成何体统?
实在太不像话了!
但,赵泽雍非常肯定:容佑棠顶多看了匣盖和封面,其余部分他不会翻的。
——容开济管得严,容少爷别说通房侍女了,连年轻丫头也没有!家里就一个做饭的老妇人是女的。
据说,生意应酬时,容开济担忧孩子被带去风月场所学坏,便经常陪同,重重保护之下,导致儿子在情欲方面青涩懵懂,堪称胆小。
赵泽雍笑完之后,重新开启玉匣,将有伤大雅的春宫画本丢进温水煮茶的炉子里,瞬间冒出火苗与青烟,焚烧成灰烬;而后提笔蘸墨,随手涂黑匣盖内侧的彩绘。
销毁最妥。
有些事情到浓处会无师自通,不必刻意学习。
翌日
早朝已持续快两个时辰,众臣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苦不堪言。
按律,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与早朝,容佑棠目前正六品,上值便直接赶去户部忙碌,略过早朝。
小高台四周有低矮的汉白玉栏杆,上面雕刻形态各异的五爪龙;龙椅后方是九开扇纯金嵌宝石的华丽围屏,两侧有御前内侍与侍卫雁翅排开,簇拥面无表情的承天帝。
黄金围屏与各类宝石熠熠发光,映衬得皇帝脸色沉沉。
“咳咳,咳咳咳。”
不知何故,大皇子忽然开始闷咳,忙举拳遮掩,他沉痛道:“父皇,儿臣奉旨协从推行新政,一心想为您分忧、为国效力,岂料竟出了那等意外咳咳咳……河间本不由儿臣负责,可祥弟表示公务繁重、他难以支撑,故儿臣只能接手,至今不过半月,尚未来得及摸清情况。儿臣管着的其它几个省均较为顺利,上一季的商税已悉数入国库,请父皇明察。”
言下之意:河间是老二的烂摊子,他收拾不了,就临时塞给我。
“大哥身体无碍吧?”二皇子关切问,眼神和语气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