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们几乎同时各发现一朵荷花:
“看!”
“看呐!”
容佑棠扭头,二人相视而笑,欢喜雀跃,立即探身采摘。
尾随的两名禁卫停下,其中一人拎着铜锣起身,面朝看台方向,“咣当”敲了两下,嘹亮报道:“启禀陛下:状元容大人、榜眼徐大人,各摘取一朵荷花。”
“太好啦!”九皇子情不自禁笑道。
“他们若再不争气,小九儿该着急了。”承天帝愉悦招手:“来。”
九皇子忙走到父亲身边,脸颊白里透红,额头一层汗意。
承天帝亲自为幼子擦汗,状似随意地问:“九儿,你认为状元为人如何?”
此言一出,其余人不由得定住瞬间:听语气,陛下似乎十分欣赏状元?
霎时,看台上所有人都屏息静候九皇子回答。
“容哥儿啊?”九皇子嗓音脆生生,毫不犹豫答道:“他是一个极有意思的人!”
“极有意思?”承天帝莞尔,耐心追问:“何谓‘有意思’?”
九皇子想了想,掰着手指认真数,滔滔不绝道:“容哥儿特别有意思!他会经商、会读画都懂、弹弓玩得好、会爬树、会骑马、会酿酒养花、敢去剿匪、当伙夫也出色,还知道很多新奇的民间故事——”
“好好好,行了。”承天帝抬手打断,无奈嗔道:“怪道你会挑选他作为玩伴!平日就差上房揭瓦了,对吗?”
“不敢。”九皇子不好意思地停下,义正词严道:“父皇,我每天至少读书四个时辰,无暇玩耍。”
“唔,那才对。”承天帝拍拍小儿子胳膊,宠爱道:“回座吧。”
“是。”
随后,容佑棠和徐凌云接二连三发现系着黄绸带的荷花。
依照圣谕,容佑棠摘够三朵后停下,转身问:
“徐兄当真只摘一朵?”
徐凌云爱惜地托举荷花,陶醉嗅闻清香,诚挚道:“若非沾了贤弟的光,我极可能一朵也摘不到。如今手握一朵,愚兄已心满意足了。”顿了顿,他反问:“此处还剩七八朵,贤弟当真只摘三朵?”
“陛下命令我摘三朵,圣谕不可违。”容佑棠严肃表示,眼睛笑得弯起。
二人心照不宣,转身划船离开。
待返回大水道后,容佑棠喘息未定,迎面就看见周明杰心急火燎划船而来。
周明杰气喘如牛,浑身湿漉漉,白色书生袍沾了许多腐臭淤泥、碎屑枯叶,湿漉漉滴水,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