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家了。”
“醒醒。”
“你想不想回家?”
容佑棠一个咯噔,猛然惊醒,脱口道:“想!”
赵泽雍轻抚对方脊背,只是笑。
“到了吗?”容佑棠探身掀车帘看。
“嗯。”
“那,殿下,我回去了?”
“还能不准怎的?”赵泽雍松手,虎目炯炯有神。
“谢殿下。”当然要准,我得回去解释与家人听。
容佑棠一咕噜起身,敏捷跳下马车,跑到车窗前,轻声说:“殿下慢走。”
“回去吧,明儿你歇一天。”车内传来嘱咐。
“是。”容佑棠笑笑,一溜烟跑进容氏布庄,瞬间被伙计们簇拥问候,他转身站定,挥挥手,目送马车和骑马护卫的亲兵一行远去。
“少爷您可回来啦!”
“怎么这么晚?”
“老爷傍晚出来望了好几回,幸亏庆王府来人报信,否则我们真担心死了。”伙计们争先恐后询问,叽叽喳喳。
容佑棠笑道:“有些事耽搁了,多谢关心,我这就回家报平安。”
努力安抚劝慰养父歇息后,已是深夜。
容佑棠快跑几步,一个飞跃,扑在床上,翻来滚去,折腾得浑身汗,喘吁吁。
须臾,他心念一动,飞快翻滚到床头,从暗格里摸出那枚斗剑玉佩,珍爱把玩许久,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梦里,容佑棠仿佛还窝在庆王怀里,随马车晃晃悠悠,睡着了也微笑。
两日后·下午
乾明宫内外鸦雀无声,此乃皇帝寝宫,往来伺候的内侍俱是精挑细选、稳妥谨慎之人。
艳阳高照,寝室内却凉爽怡人,四处放置宽大消暑冰块。
估摸着时辰,李德英悄无声息从外间走到里间屏风后,躬身侍立。
龙床宽大,明黄帐幔垂顺,承天帝翻了个身,深吸口气,逐渐清醒,凝神静思片刻后,他喉间微动,轻咳一声。
“陛下?”李德英轻柔呼唤。他家贫苦,幼年入宫,只为吃饱活命,教习后被分给当时还是皇子的承天帝,一晃五十多年,他们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