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说得挺有道理。”容佑棠喃喃赞同,心不在焉舀一口甜汤吃。
“据查,容正彦虽孱弱,但喜好游山玩水,不顾劝阻,足迹遍布云湖。”赵泽雍提笔蘸墨,看见砚台神色微变,略一停顿才蘸了蘸。
“堂舅去过凌州?!”容佑棠立即问。
赵泽雍抬头,正色道:“不仅去过,他还在芜镇静宓山上的无名寺借宿月余,遗留不少诗画。”
“天呐……”
容佑棠瞠目结舌,半晌,才茫然无措追问:“真的吗?我、我知道外族家在云湖桐州,当时恰好凌州遭遇水患,没有其它更好选择,所以才借了邱小有的身份。”
原来堂舅去凌州芜镇游玩过吗?
真巧,太叫人意外了!
“容正彦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可愿意认他作‘亲生父亲’?”赵泽雍问。
“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了。”容佑棠叹为听止,下定决心后,他放下汤匙,精神抖擞道:“我明日就去寻小舅,问问他的意思!”
“顺便让他尽快去一趟庆王府,本王有话交代。”赵泽雍嘱咐。
“您……”容佑棠屏息凝神,试探着问:“您有何交代?我能代为转达吗?”
“不能。”
“哦。”
赵泽雍起身,高大伟岸,俯视容佑棠,指着砚台,面无表情问:“本王给的你拿去扔着玩了?”你就这么厌恶本王所赠?
“怎么可能?!”容佑棠忙不迭摇头,就近拉开抽屉,自最深处取出砚匣,坦荡荡表示:“唉,洮砚太名贵稀少,我舍不得用,万一磕坏了多心疼。”
赵泽雍缓和脸色,接过砚匣,打开放置案旁,承诺道:“只管用,磕坏也无妨,到时另寻好的给你。”
“您实在太慷慨了,属下惶恐。”容佑棠发自内心的惶恐。
赵泽雍莞尔,顺手端起剩下的半碗甜汤。
“殿下!我吃过了的。”容佑棠急忙劝阻。
“唔。”赵泽雍几口吃完,说:“不错。”语毕,放下碗,捏捏眉心,微疲倦道:“本王该回了。”说着就往外走。
容佑棠鬼使神差,胆大包天,一把捉住庆王胳膊——
“还有何事?”赵泽雍不动,也没回头,嗓音格外低沉。
“没、没事了。”容佑棠窘迫松手,耳朵发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冲动,尴尬得胡言乱语:“夜深人静,殿下路上保重。”
赵泽雍想笑,勉强绷住脸,一本正经道:“若本王带这么些人仍不安全,京城岂不乱得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