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瑫暂未答话,因为后堂有人走出来,他便下意识扫了一眼,容正清也顺势扭头望去——
“周仁霖?你哪里跑?!”
容正清当即认出白眼狼,瞬间暴怒,气势汹汹一嗓子,吼出口的同时人已疾冲飞扑过去,揪住转身欲躲藏的周仁霖衣领,将其拖到宽阔前堂,他的理智完全被积攒二十年的仇恨愤怒掩盖!
“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想跑?”容正清厉声斥骂,举起拳头,用尽平生力气直捣周仁霖面门,重拳过后,飞起一脚将其踹翻。
“啊——”周仁霖捂脸惨叫,倒地翻滚,拼命喊:“正清,正清,你冷静些,你听我解释——啊!”
“畜生!忘恩负义的畜生!你害死我姐姐,你害得我爹归隐至今,你把我容家害惨了!”容正清悲愤嘶吼,拳打脚踢。
“正清,你消消气,先别打,听我解释——啊!”周仁霖抱头翻滚,不断求饶。
嗨呀,原来这厮就是混账王八蛋周仁霖!
容瑫一跃而起,二话不说便冲过去支援叔父,他虽大病初愈,却胜在年轻,无所畏惧。
“忘恩负义!”容瑫喝骂,他们年轻一辈在家乡饱受坊间流言困扰,早就窝了满肚子火。容瑫揪起仇人衣领,左右开弓,啪啪两声,响亮甩了周仁霖两耳光,唾骂:“欺师灭祖的白眼狼,枉为读书人!你可是忘了我祖父的提携栽培之恩?”
苏盈盈反应奇快,早已护着孕肚敏捷避开,高呼表明:“奴家有孕在身,诸位饶命啊!”她随即被苏燕和医馆大夫围护。
“我没有……啊呀!我没有对不起——”周仁霖一句完整的解释都说不出口,在地上狼狈翻滚,灰头土脸。
此时,周家小厮与容家小厮早已战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容家叔侄联手收拾周仁霖,痛骂不休。
“你欺师灭祖,罪该天打雷劈!”容正清万分痛苦,无法接受地质问:“可为什么老天没劈死你这畜生、反倒叫你害死我姐姐和外甥?”
“我没有——”周仁霖刚说完,便又挨了容瑫一拳,痛得把辩解咽回腹中。
“家祖父是你的恩师,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呸!”容瑫咬牙切齿。
“你贪慕富贵权势,打压我容家二十多年,欺师灭祖,欺世盗名,你死后连葬身祖地也无!哼,我倒要问问,你敢回家乡吗?!”容正清眼眶发红。
医馆所有大夫学徒都涌了出来,苦劝不休。
忽然,从围观人群中奋力挤出两人,疾奔高呼:
“贤弟,住手!”
“可算找到你们了!”
许淮与秦浩良气喘吁吁赶到,奋力拉拽容家叔侄,但完全拉不开,秦浩良无奈,只得附耳告诉容正清:“别打啦,我可能见过你的外甥。”
什么?!
愤怒失控的容正清震惊抬头,理智逐渐回笼。
半晌,容正清挥手喊停,打斗终于结束。
周仁霖鼻青脸肿,衣袍脏污,头发凌乱,发冠歪斜,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痛苦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