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尽量不带个人情绪地答:“草民无碍,多谢七殿下。”
“哦,哦,这就好。”七皇子心不在焉,胡乱点头,魂不守舍,灵魂比不上外表有骨气,早自个儿飘到了卓恺身上——不同于柔软纤弱小倌的另类英俊挺拔、从不给好脸色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时光倒退到几个月前,赵泽武打死不信自己会这样窝囊。
“哼!”随着一声冷哼,令人魂牵梦萦的小卓换成了面色不善的小卓他表弟!
陈际毫不相让,坚持要站出来,勇敢与荒淫无耻的皇子对峙。
“咳咳,误会,一场误会罢了。”赵泽武义正词严地解释,他友善对容佑棠感慨说:“哎哟呵呵,你小子的朋友们全是性情中人呐。”
容佑棠真是很难笑得出来,只能干巴巴说:“您过誉了。”
酒楼掌柜和小二都见多识广,处世经验丰富得很,远远旁观片刻,见打红眼的双方又神奇握手言和、融洽笑谈后,就放心忙自己的去了:嗨,反正是在走廊打架,连茶杯也没摔一只,甚好。
可周明宏却丝毫不想握手言和。
不打了?不教训目中无人的容佑棠了?不收拾那个好出风头抢功劳的洪磊了?
开甚么玩笑!
“七殿下!”周明宏急眼了,忙走到赵泽武身边,提醒道:“小卓公子哪有那么多表弟?除了打头的一个,其余刚才都对您不尊敬啊!您这样轻轻放过,小卓公子说不定会以为您——”
容佑棠一看就知道对方又在使坏,偏偏有些人没脑子、容易被带着走!于是他立即扬声道:“周公子,本就是个误会,七殿下大人有大量,已明说不计较了。其实我们刚才并未得知是七殿下大驾光临,你只说‘贵人’,我们误以为是认识的谁,所以才说笑几句,你要是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了。唉,真是……唉。”容佑棠煞有介事,遗憾摇摇头,又恳切对赵泽武说:“七殿下,您刚才全程都听到了的,周公子何曾说过是您在场?若草民知晓,无论如何要过去请安。”
刚才周明宏一开始是压低声音作神秘状的,争执后才拔高嗓子,所以众人都只听清后半段。
“你——”周明宏不敢置信:我怎么没告诉了?!
哼,我就是要冤枉你!
“看看,周公子又着急了。”容佑棠打断得恰到好处,语重心长规劝道:“有话好好说,读书人最重风度讲理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周明宏质问。
容佑棠气定神闲道:“你看看你,我以礼相待,你就又急躁了,很容易让人误解啊。”他左一句右一句地刺激周明宏,咬定是对方的错,毫不松口。
周明宏双目圆睁,气个半死,嗓门越来越大,堪称在争吵。
“行了行了,闭嘴吧。”赵泽武不耐烦地扭头喝止。
“……是。”周明宏十分窝火,匪夷所思地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容佑棠,暗道:我哪儿得罪了他?他这样针对我?
卓恺憎恶看一眼周明宏及青峰诗社的成员,扭头避开视线。
这些国子监的荫生,一贯依附七皇子,吃喝嫖赌,为虎作伥,赵泽武又是个混帐,当初进宫请安发现卓恺时,在狐朋狗友间大肆宣扬打听了一番。所以,这些人看卓恺的眼神就控制不住带出轻蔑鄙夷来。
“哥,你先进去。”陈际催促。
容佑棠也劝:“恺哥,没事的,误会已解开,相信七殿下定会有公断。”
“这是自然。”赵泽武附和道。他本该宣布各自散去,可几番张口,却总不愿意,找不到相处的理由,险些急得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