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原来这个韩将军是当朝太傅韩飞鸿的侄子啊!怪不得,在庆王跟前仍不忘摆威风地头蛇的架子。
找死么?活腻了?
容佑棠暗中摇摇头。
“哈哈哈。”韩如海说不了两句话就笑,前仰后合,一副哥俩好老交情的自来熟模样,丝毫没有上下级、面对亲王的拘谨顾虑。他撕下个鸡腿,直接放进庆王碟子里,热情道:“您尝尝,这是老字号烤制的,没甚油,焦香可口!”
容佑棠简直叹为观止:韩将军是想故意激怒殿下吗?怎么如此不客气?这位可是庆王啊!
赵泽雍面色不改,将碟子推到容佑棠桌前:“快吃,吃完歇一觉。”
容佑棠:“……谢殿下。”有毒吗?殿下,这肉没毒吧?
韩如海先是一愣,继而心照不宣式地又笑:“殿下果然重情义!那,您慢用,末将先告退了,下午快马加鞭,争取晚上在驿站落脚。”
赵泽雍点头:“请韩将军督促手下抓紧时间,若半月平不了顺县反贼,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末将领命,请殿下放心。”韩如海躬身、略低头,终于隐去笑容,眼睛被肉挤得小而深,轻易看不清眼神。
来去一阵风般,留下几大盘肉食。
“不敢吃?”赵泽雍了然问:“你怕有毒?”
容佑棠被戳破心事,索性点头:“殿下,那韩将军好大胆子啊!除了九殿下等人,我还没见过谁敢对您那样不敬的。”
那是因为他不准备活着回京城了。赵泽雍心里说。
“毒害皇子,被抓是要诛九族的。下毒在军中是绝对大案,若主帅被毒杀,军心即涣散,不战而败。再给韩如海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赵泽雍准备吃第五个炊饼,“放心吃,毒不死你,剩下的拿去分了。”
“是。”容佑棠羞愧点头,把肉食端出去找卫杰,再揣几块悄悄塞给刘辉等人,再返回帐篷时,看到庆王已经吃好,复又拿起文书翻阅,屈指轻敲条案,斟酌推敲。
铁人啊!
“殿下,您不歇一歇吗?”容佑棠异常敬佩。
“不了。”赵泽雍头也不抬地说:“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是。”容佑棠自然而然准备去找刘辉他们,然后背后却传来问话:“怎么?这帐篷躺不下你?”
“我只是担心打搅您。”容佑棠无奈转身,默默在帐篷角落躺下。
“你别说话就行。”赵泽雍在研究顺县地图。
“哦。”容佑棠闭上眼睛,根本没精力思考,哪怕底下全是石头土疙瘩,他都睡得黑甜,死沉死沉的。
仿佛刚闭眼片刻,耳边就隐约听到:
“……醒醒,开拔了……容佑棠?”
其实容佑棠听见了,他奋力挣扎,可就是醒不过来。突然,有个冰凉湿漉漉的东西掉在他脖子上!
“啊——”容佑棠猛地坐起来,慌忙摸索脖子,抓住……一块湿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