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棠拾掇了表情,也开始笑。
“梁公子用心了。不过,倒也不必花这力气。这一挂的我养过不少,您要真喜欢,说一声,不嫌弃的话我那随便挑。”
言下之意,没谁是特殊的。都只是会被他随手送出的玩具罢了。
梁赟眉梢高高扬起。
嘴硬。
他倒不在意厉棠对卿书的情感。厉棠真说不喜欢卿书,他也是信的。毕竟他们这堆,都算过尽千帆,还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不识趣的小姑娘动真感情。
玩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没愣头青时候的情情爱爱心思了。
只是,好歹是个实实在在的血窟窿,好歹留了块疤。要么因为喜欢而不计较,要么因为没感情而厌恨。可说不在意,那肯定是装的。
厉总难得的吃瘪时刻,无聊的他当然要凑热闹。
“这话说的。”梁赟一脸兄友弟恭,“那我就不和厉总客气了。”他对着其中一个姑娘打了响指,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姑娘怯生生地走到他身边,被他一把拽到了腿上,搂到了怀里。
“那个吧,”他又指着另一个,对着厉棠抬抬下巴,“去哄哄你们厉总。”
厉棠没出声。姑娘挪到他身边,被吓得脚都不敢落。
沉棣在一旁静观着,有些神思恍惚。他也招了个到自己这边来,细细看。
别说,是真的像。
“你叫什么名字?”他温声问。
女孩看了看这个似乎好脾气的男人,嗫嚅道。
“我叫……舒舒。”
房间里一下静了。
那边的梁赟温香软玉在怀,蹭着姑娘洁白的脖子嗅,表情投入。
“告诉大家,你叫什么。”他亲昵低喃。
姑娘受着他的鼻息,微颤。
“……舒……舒舒……”
厉棠抬眼盯向面前的女孩。
女孩退了一小步,咽了口唾沫。
“我……我也叫舒舒……”
……
不说厉棠,连沉棣都服了梁赟了。
会玩。
梁赟见其他人都没了动静,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慢条斯理道。
“厉总,沉院,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时间了啊。不过,也别太激烈了。”他打横抱起腿上的女孩往外走去,不忘回头叮嘱,意味深长。
“舒舒,可照看着厉总的旧伤。”
其他人连忙跟着带姑娘溜了。连沉棣都无奈地笑,摇摇头搂走了剩下的,只留厉棠和那一个“舒舒”。
厉棠若有所思。
以毒攻毒也好,“莞菀类卿”也罢,不都是“动了心”的指控,不都是无聊旁人自以为的“戳穿”。
而他拒不认从。
还热手着的玩具被意外摔坏罢了。哪有那么多特殊与真爱。
所谓的“放不下”,他一概认为是不够强大,不够有钱。
——当得到什么都很容易时,自然也没有了心心念念与意难平。
他只可能,最爱自己。
……
他示意女孩靠近。
梁赟找来的,背景和质量不用担心。独自歇了太久,也确实有一阵没出来玩过了。
姑娘还怯着,被他一拉一搂,就圈到了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垂眸,看局促的白净面庞,在她开口前打断道。
“真名。”
姑娘怔了怔,终于敢抬眼看他。
“……可以说么?”
厉棠勾勾唇。
笑容晃到了眼。女孩呆愣愣地看着他,小声吐字。
“我叫,小婉……”
“好。小婉。”厉棠点点头,唤她名字。
好像被鼓舞到,小婉悄悄雀跃。厉棠架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手流连到她胸前。
“会么?”
小婉羞赧地摆头,但顿了顿后,手臂主动搭上了厉棠的肩。
厉棠满意这识趣。久违的放松感渐渐席卷全身,他靠着,接住小婉送上来的唇。
不消多久,便是春光旖旎。
只是……
怪了。
那几乎痊愈的伤口,好像又在隐隐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