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拉过她，吻住了她微张的双唇。

直到好一会儿后，他才松开了她。

洛念棠的脸颊有些酡红，她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一脸的娇斥。

“你害我又要补妆了！”

他笑，又啄了一下。

“那你快些，我保证绝对不来骚扰你了。”

为了证明他话中的真实性，他还特地转身走出主卧，打算下楼到客厅等她。

见他走出后，洛念棠赶紧拿出口红出来补妆。

两人走出棠苑，到达晚宴地点时已经是接近八点了，顾宸将车钥匙丢给车童，圈着她的腰与她一起走了进去。

宁子默就站在门口的地方，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礼服，脸容淡淡的，说不出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而几乎他们出现的那一秒，宁子默就远远地看见了他们。

洛念棠站在顾宸的身边，一步步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他忍不住将目光投驻在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上，脸色复杂。

洛念棠并没有察觉，与顾宸走到他的面前停下，随后笑着跟他点头打招呼。

“恭喜。”

宁子默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消化掉她的这句“恭喜”，他扯了扯唇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表情没那么僵硬不自然。

“谢谢。”

顾宸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便放开她走到一旁登记宾客资料，两人就面对面地站着，气氛慢慢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她曾经追逐了八年的男人，她追在他的后头，爱了他很久，她这辈子最纯粹的初恋就是给予了他。她甚至还以为自己能够跟他天长地久，老到白发苍苍只有死亡才能将彼此分开。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和她终究还是走不到最后。

洛念棠看着他，或许是与他的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如今再见，她已无了当初的那种心情。不怨怪，也不记掂，就像朋友间般，依然可以谈笑如风。

她不知道宁子默是不是跟她有着一样的想法，或许，有没有已经不再重要了。

如今，她有她的人生，而他，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她和他，注定各自天涯。

宁子默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

“你……现在过得好吗？”

经他这么一说，她才恍惚记得，两人前一次的见面，是在几年前，那时候，他刚刚从监牢放出来。

时间，过得真快。

她笑了笑，眼睛就像菱月一样弯下。

“我很好。”

宁子默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里依然凝聚着她看不清的复杂。

其实，再多的千言万语，到此时也是没了说出口的必要。

“棠棠，你……一定要幸福。”

就像当初，他和她在那一天见面所说的话一样。

……

“只要你能一直都幸福，那就算是把欠我的还清了。”

……

她的爱情，他错失了，那么，爱过她的他，希望她能拥有一辈子的幸福。

不管，那幸福是不是由他来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