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放下杯子没有再喝。
冉未庭骇然地笑,“没想到一个来月不见,你竟然改了德性。从前你可从来不把女人的话放心上的!”
墨砚寒笑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了。爱一个人,就要听她的话顺她的意,以她开心幸福为前提。她觉得幸福了快乐了,才会对你付出同样的爱。爱,其实很要求平等,也要求权利与自由。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讲究享受的人,我不喜欢受虐,所以对她好,听她的话,尊重她,以她为首要是我这一辈子该做的事。”
说到最后,意味深长。
墨砚寒听了沉默不语,貌似在细细品味他说的话。
黎丹现在看到他极为地厌恶,但是碍于计划才刚刚开始,还得与他周旋,于是便耐着性子尽可能平静地对他说:“冉未庭,我想问你句话。”
“有什么事,请尽管问。”冉未庭客气地说。
方才,在与墨砚寒的交谈中,对她的来历已经基本了解,所以尽管在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蔑视,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客气,他也愿意温和地与她交谈,更愿意帮她解决一些难题。
因为他向来懂得与权贵之人如何打交道,也太知道如何从权贵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更何况,她不仅是权贵之人,更是让他心爱的女人开口说话并吃饭的人,自然,他是很乐意帮她的。
“我想问你爱她吗?”黎丹指了指楼上,“我是说楼上的这位,不是你马来西亚的那位。”
“如果不爱,我会日夜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半个月吗?”冉未庭苦笑。
“既然爱,为什么不可以做到像砚寒和我一样彼此尊重,彼此善意对待?”她禁不住冷笑起来。
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变态残酷的爱,她觉得他的行为简直是在侮辱‘爱’那个神圣而纯洁的字眼。
“黎丹,何必如此冲地说话?”墨砚寒打着圆场。
“不!我想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很关键。关键到紫篱是否愿意活下去!”她固执地盯着冉未庭,语气与视线都格外地锐利与咄咄逼人。
冉未庭叹了口气,“我的情况真的有点特殊。”
“特殊不是你可以去虐待一个你认为爱上了的女人!而且就算你爱上了,她也有权利说no!并不意味着你爱上了就一定要接受你!你现在把她囚禁在这里,你指望她会接受会改变对你的看法,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敢断言,如果你继续这样伤害下去,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即便今天我们劝住了,明天她也会想办法寻死的。她是个多狠多有决心的人,我想你已经领教了吧?”黎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我知道。”被一个女人这样指出他内心深处的最大痛处,他很尴尬,也很失落,但却无可奈何,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对,这些道理他也相当地懂。
他爱穆紫篱,爱得痛彻心扉,却因为一直得不到她的爱而伤心痛苦,因为失望,他冲动地采取了高压的手段,只指望她有朝一日可以屈服于他的身下。
从屈服再到爱上,过程虽然艰难,但也是一种方法,而且相当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从前,他也很确定总有一天会驯服她的。
他固执地相信,如果她是一头野性不驯的母豹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善于猎捕的猎人。
可是现在,他却被她的野性弄得手足无措了,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如此失败。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觉得自己已经殚精竭虑,山穷水尽了。
“既然知道,难道就不曾想过方法改变这一切吗?”黎丹步步紧逼。
“怎么没想过?可以说我天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我天天都在企求她,企求她给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只是她已经视我如无物,更是听不进去我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了。”他苦笑。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天天躺在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在惶恐害怕,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一眨就会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然后醒来的时候身子的身下满满的全都是她的鲜血……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现在为了她愿意放弃一些东西?比如说穆紫嫣?”黎丹慎重而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
冉未庭的眼睛刹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地盯着她半晌才笑道:“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跟你聊了这么多。”
“是的。很荣幸她还愿意跟我开口。”她云淡风轻地点头,“请正式回答我的问题,我在等着你答案。”
但心里却被他方才那锐利的眼光有些震到。
他果然敏锐得不行,她不过提一下紫嫣,他可能就联想到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