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了下去。
“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老实人。”
孙镜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难道这中间除了强占土地,还有什么门道?”
“当然有,你在省城不明白这些。这沼气是农学院研究出来的新鲜玩意儿,说实话,挺管用的,老百姓都眼红。但是沼气池不是随便建的。王家有人为了自己建沼气池送了命,其实我跟你说老实话吧,你要是掉进沼气池里,肯定玩完。捞上来人脸都是紫的。不是钢筋水泥打起来的沼气池问题很多,漏水,漏气。他们说的农家肥都没人敢去捞。他们设计了一种能够捞农家肥的机器,可以用人工转,也可以用动力机。农家肥是捞不干净,但是他们说本来就不需要老干净,不然产气不行。他们还有专门的菌苗。放了这种菌苗的沼气池,沼气比不放的高多了。”
“这很好啊?”
“好个屁,不要钱啊,都是要钱的。”
“啊?要钱啊。”
“什么不要钱?钢材要钱,水泥要钱,机器要钱,菌种要钱,输出的管道要钱,沼气灶要钱。去帮忙的技术员也是要给钱的。”
李明毅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只要他不黑心乱收钱,还是值得的。”
刘铁苦笑道:“钱他倒是没乱收,但是你没看见他派出去的是什么人,那个女镇长可不是好惹的,她的父亲可是一个大商人,现在在南张街开一家商行,专门为张春倒腾矿产过来,除了铜铁不倒腾,什么都搞。这个女镇长可是个女权主义者,弄得新民镇以前富户家的媳妇全部造反了,现在都在纺织厂上工呢。这个女人过去一趟两趟没事,时间长了。王家的姑娘媳妇恐怕就是个麻烦。”
不谈李明毅的惊讶。
刘英在农学所的学术厅继续听张春的“谬论”。因为他认为张春的理论已经脱离正常范畴了。
“......资源的调控,还要包括人力资源。这个我已经跟你们讲过很多次了,优生优育就是办法。我们的人不要多,但是要养得活,要养好了。要像守备团的战士一样健壮,像你们一样聪明。世界上还有我们的对手吗?
这是我们下属的几个村子的人口出生和死亡的图标,这中间计算了出生率,死亡率。两项相减就是自然生长率。
从这里我们看到,我们的人太能生了,这还是我们进行了宣传,分发了避孕药的结果。
得益于我们生活变好了,利济医院的尽心尽力,人口死亡率,这十年都很低,我们的人均寿命,每年都在增加,因为就没死几个人。这人活得越久,学习的时间越长,人老成精。徐校长就是这样的例子。
不要笑,这也是资源,是财富。
我们的人口出生率,每年都在百分之二十四到三十八之间,这几年在增高,因为当年的孩子都结婚了。总算大家都听话,十八岁有些二十多岁才结婚。光是学校,原来军营就变成了你们的住宅楼。
这是好事。算起来农学院的人口出生率低了一点,只有百分之五六的样子,学院里的生育高峰期总会到来的。而且挡不住村子里面的人会生啊。
人口出生率高,人口死亡率很低。结果就是人口净增长。我们的新民小学和雁门口小学现在有五千多个孩子。用不了三年,就算我们不接受外面的人,人口就要翻番。
要粮食,要土地,要住房。我们现在平均每户五个人,每户二十亩土地,人均四亩。幸亏农学院的水稻所的小子们争气。水稻亩产,从一百七十斤,到了六百四十斤,非常不错的数字。但是水稻所的人告诉我,目前水稻本身的潜力已经挖干净了,要提高,只有杂交一种办法。但是他们搞了这么多年,效果不是很好。理想状态下,我们的亩产能够达到八百斤,我算的数字算是极高的了,因为越往后,增加的难度越大,我们可能需要用十年,甚至更加长的时间才能完成。
粮食产量增加是个定数。加上林业和养殖业所综合产生的粮食也不是可以无限增长的。
然而人口不是,每年的基数都在扩大,即使是相同的人口增长率,出生人口都会迅速增加。
想想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的村民,还有多少人均土地?
不要害怕,就是几分地。
我们知道人类生存是要消耗资源的,就目前来讲,军马场,虎头山林场是我们的资源储备。
说起这个,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刘英,刘议员,他是来向我兴师问罪来的。因为我把虎头山给抢了。
但是大家可以算一算,我们能够支撑多少年?
我们能够为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些什么?
这是我们应该想到的问题。好了,我的讲课完毕,林业,农业,牧业,渔业,还有矿产等等小组要把掌握的资料,数据,各类资源可能的增长率,都要进行计算。最后汇总形成论文,我给你们发奖。因为这关系我们子孙万代。不清楚地就去调查,进行系统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