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2年8月27日,莫卧尔帝国,比哈尔邦,巴特纳城。
闷热潮湿的雨季还在持续,比哈尔邦的总督赛义德本来就不舒爽的身子,因为近期收到的诸多消息,变得更加的烦躁不安了。
前几天,有本邦边境城市的长官亲自来到巴特纳城报告,说是在隔壁的孟加拉邦,来了很多全副武装的震旦人,他们袭击了孟加拉邦靠近本邦的一个村镇。
作为一名星月教徒加政府高官,赛义德的知识储备是不少的。他当然知道震旦在哪里,但就是因为知道震旦在哪里,所以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觉得荒唐:震旦?离我们那么远,怎么就到我们莫卧尔来了呢?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官员,他在接到这个消息后还是马上派了一支三十人的小分队,护送着总督府的一位官员前去查看、交涉:孟加拉邦在雨季的时候,整个邦的内部管理都基本失控,靠近比哈尔邦的那些村落,赶集都是在比哈尔邦的城市赶,事实上明军出现的地方离他比离孟加拉的首府达卡城近多了。
没过两天,出去交涉的官员回来了:震旦人对我们倒是客客气气的,完全没有为难。但是他们的长官,说帝国杀了他们派到坎普提尔调解帝国与坎普提尔土地纷争的使者,他们的皇帝雷霆震怒,派出大军前来征伐。要求我国交出元凶,并拿出巨额赔偿。如若不然,他们的军队会沿着恒河继续前进,到德里去找皇帝评理。
听到这样的回答,赛义德内心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杀使者这事我都不知道,他真的存在嘛?
还别说,他真不是说大话:自从尼泊尔马拉王朝分裂后,其中最强的一国就是坎普提尔。这个小国的所有国土,北边是和大明的雪区接壤,而南边,则全是和比哈尔邦接壤——杀震旦的使者,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也肯定是我比哈尔邦杀的,可是我明明没有做过这一类事情啊!别说杀使者了,我连使者的毛都没有看见。
所以,他赶紧的再次派出使者前去解释,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当然了,此时的莫卧尔帝国还处在上升期,虽然集权程度不如大明,但他到底是一个目前朝纲还算严整的中央集权制帝国。所以,赛义德在派出第二拨使者的时候,也派出轻骑向德里奔驰:陛下,这事有蹊跷,搞得不好是震旦人对我们的大举入侵。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动员比哈尔邦内的军队:真要打仗,先知的追随者又怕过谁来?
而在另一边,在阿散索尔镇,刘招孙已经率领主力抵达了此地。
“上将军,经过营务处的清点,本次出征,我征印第一军抵达仰光的时候是满编4.5万人。但此时,抵达阿散索尔镇的,只有3.1万人。缺额主要表现在:三个重炮团全部无法通过内河小船运输到此地,因此缺额六千。在全军逆流而上的途中,坠河被冲走、淹死、失踪的,共计六百二十五人。除此之外,就全部都是病号了。”
“嗯,重炮团要如何才能抵达?”
“上将军,经过工兵队与向导的确认,只能是等雨季结束后,我们的小船才能把重炮团运送过来。”
“好吧。军医处这边,为何病员这么多?”
“回上将军,主要是感冒和腹泻,另外还有湿气过重导致的各种程度不一的皮肤病。这些病致死率都很低,但容易相互传染。为了避免军中大规模疫病流行,所以我们提出了患病士兵离开原编制,病员单独列一营,暂时不参加战斗的建议。”
“……好吧,皇上是你们的师长,你们这些天子门生说的话,本将是要听的。”说完这话,刘招孙回过头来又对着营务处长道:“火炮上不来,重机枪还是有的吧?”
“有的,现在时刻能够投入战斗的3.1万人,每个班都有一挺重机枪。只是这弹药……”
“弹药怎么了?”
“上将军,来的路上水流太急,有些装载弹药的船也失控倾覆了……现在经过营务处协调,每挺重机枪只有五个弹药基数。”
“我tm!”吼了一句后刘招孙迅速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冲锋枪呢?那个弹药基数有多少?”
“十个。”
“呼~”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刘招孙挥挥手让后勤保障类军官们退下后,起身,走到了下方一个高鼻深目,皮肤白皙的中年人面前:“子爵阁下,现在镇子里有多少印度人了?他们还算听话么?”
是的,在海面上接到卢象升的报告后,刘招孙就紧急派人返回仰光,然后许显纯就派出了以黎塞留为首,最近十余年大明在仰光收编的二十余名白人组成的小队,迅速的给刘招孙运送了过来。
当然,印度这块土地自然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这里的人民也实在是太驯服了。所以大明从上到下,从来没有给他人做嫁衣的想法。在事急从权的派出了黎塞留等人后,许显纯也派出快船疾驰中南总督府和北京的锦衣卫:请朝廷速速选择一些肤色白皙的官员来接掌此地的庶务。
“哦,指挥官阁下请放心,目前这个镇子已经聚集了近两千本地人。近段时间以来,他们非常的听话,也非常的吃苦耐劳,我们交待的任务,基本上都按时完成了。”
mb的这该死的肤色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