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贺章之听言直接砸了手边搁放着的茶盏,眼神蕴含煞气,神情阴鸷,他轻轻勾唇,道:“崔修时,你妹妹不跟你相认是一件好事。我真的很庆幸你妹妹和崔家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要不然,迟早会被你们这群蠢货给连累。

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即便那个亲戚女儿是无辜的,但她的存在就令人着实不喜,如果是自己,就算放她一条生路,也绝对不会留她在身边。

留着她做甚?难道要日日夜夜提醒着,她安然留在了崔府上,而陆纭纭却被她娘给拐走了么!

费解,真是令人费解!这崔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如此的惊世骇俗。

贺章之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一直都没有认出崔婧雁的身世,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群不正常的人,臭味相投,当然会认为是一家人。

贺章之懒得和他浪费口舌,最不解的问题已经被他给解开了,所以贺章之直接扬声道:“管家,送客。”

“贺大人!”

贺章之甩开他的手臂,冷冷一扫眼,道:“想迁坟?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如愿。让她留在你崔氏祖坟,那才是真的害她。”

崔修时面色苍白,他身上的还有伤,所以贺章之这一用力,让崔修时的伤口泛出了血,痛得崔修时忍不住弯腰捂着腋下腰侧,他紧张的解释道:“崔大人,请你留步。”

“崔修时,我贺府从今往后不欢迎姓崔的人来拜访。”贺章之转身静望着他,语气不容反驳,他对崔修时的眼神嘲弄,让崔修时忍不住苦涩地扯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只好躲开贺章之的目光,将全部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管家,送客。”

贺章之留给崔修时一个高挺的背影,他一想到刚才被贺章之的气势给压制,崔修时就羞愤地咬紧了牙关,他不得不承认,他与贺章之是有差距的,比不得贺章之。

贺章之走到园林里,见到一棵碗大的树,气的直接抬脚踹了踹树,残喘苟活的枯叶最终从枝干上离开,急急落下。

“天雷劈脑子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这门亲,不认也罢!有这种妻舅,我干脆一根绳子吊死算了!死了就做怨鬼,天天爬他房梁上,直到吓死他为止!”

这么一番恶毒的话从贺章之的嘴里说出来,可见是真的被气坏了。

贺章之挥了挥发上的落叶,面色铁青着,他这件事必须得让陆纭纭知道,一定要让她断了认亲的念头,就算有一丝念头,他也不准!

他气汹汹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吓得守在门口的巧玉都低下了头,不敢跟他再嬉笑。

贺章之坐在凳子上,也不在乎茶是冷的还是热的,仰头就准备喝它。

陆纭纭从屏风后出来,急忙说道:“烫嘴,小心些!”

还好她出来的够及时,贺章之还没喝下那茶。

陆纭纭看贺章之没了稳重的模样,甚是好奇,来到他身后,一手搭在他肩头上,弯着腰笑问道:“发生何事了?怎么看起来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贺章之抓着她的手臂,让陆纭纭坐在自己的腿上,语气郁闷,道:“纭纭,你是真的不想认他们么?”贺章之看着陆纭纭那漂亮的脸蛋儿,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摊上那么一家子人,还好自己是个靠谱的,要不然她可怎么办呐。

陆纭纭眸光流转,慵懒地倚在他的怀里,小脚荡来荡去,玩着贺章之的头发,道:“我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崔家我是绝对不会认的。你就当我是在怨着他们吧。”

认回崔家?抱歉,还真没有想过。从始至终,她都不当自己是崔家人。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无需再有这么一家外亲。或许认回崔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陆纭纭而言,只觉得这会是一个麻烦,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崔家人,做不了什么相亲相爱的虚伪。况且,真正的“陆纭纭”也不在人世,他们一心要找的女儿/妹妹,并不是自己。所以何必再认回呢,就让他们以为那座坟就是“陆纭纭”吧。

贺章之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将刚才他跟崔修时的话复述了一遍,陆纭纭的小腿不再活泼地晃动着,她神情恍惚,眸子泛着迷茫,她抿抿唇角,道:“罢了,这些事都跟我无关了。”

贺章之爱抚着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面颊,笑说道:“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并不是孤单的。”

陆纭纭忍俊不禁,乐了:“谁说我孤独了?我可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一个小小的孤独,岂能让我对它百般在意?”

“好好好。”贺章之点着她的鼻尖,笑弄道:“不要再撅着嘴了,都能挂油壶了。”

陆纭纭捶了他一下,轻哼道:“崔修时人呢?”

“提他这个败兴的人做甚,被我撵走了。”

陆纭纭不好奇崔修时,反而好奇宋衍庭的现状来,就追问着贺章之,道:“玄秋传来信儿,说是宋衍庭现在成了个废人,崔婧雁窝在房间里一顿痛骂,听的玄秋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贺章之皱起眉头,说道:“宋衍庭这事吧,我目前也不是太清楚,太子不准让我在大将军的军队里安插人手,所以那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晓得。”

陆纭纭幸灾乐祸地笑道:“这宋衍庭可真是流年不利啊。”先是身世被爆出,又成了废人,这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贺章之小声地说道:“比宋衍庭更气愤的人你猜猜是谁。”

陆纭纭略微思索,道:“三皇子吧?”

贺章之含笑点头:“本意让宋衍庭在军中混出个名堂来,结果几月过去,什么水花都没有,三皇子肯定觉得宋衍庭是个废物,不再指望他了。宋衍庭成为废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他落魄我就开心。”

贺章之捏了捏她略显圆润的脸蛋,问道:“为何?”

陆纭纭扒拉下他胡作非为的手,皱了皱秀鼻,看着贺章之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傻子,道:“谁让他曾经欺负过你啊,我可是非常记仇的人。”

贺章之调侃道:“哟,这是护短吗。”

陆纭纭一抬下巴,傲娇道:“必须的呀。”

“你记仇我也爱记仇,瞧瞧,咱俩啊,天生一对。”

陆纭纭忍住笑意,吐槽道:“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夸人的。”

“我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去你的。”陆纭纭一挥衣袖,对贺章之满是嫌弃。

陆纭纭扑腾着从他腿上跳下来,贺章之道连忙扶住她的腰,责怪道:“就不能慢着些?”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陆纭纭认怂地说道。

贺章之摇了摇头,说道:“你啊,急急躁躁的,哪像是个当娘的。”

陆纭纭不以为然,牵着他的胳膊道:“这不是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