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纭纭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宋衍庭,什么?宋衍庭!?”她立马挺直了腰,小心翼翼地又去掀开车窗帘子,看了又看,终于把他和书中的描写结合了起来。
标志性的玄衣俊颜,又是巡抚之子,这就是书里的男主没错了。
陆纭纭一想到这男主的人设,顿觉一阵头皮发麻,这世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跑出来当男主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打从穿书后,就压根没想过和男女主讨好关系的原因之一。
不讨好女主,那是因为自己还没圣母到去和一个跟自己有仇的人交好。
不讨好男主,那是因为他就是一个海王,在没有遇见崔婧雁之前,宋衍庭的红颜知己一抓一大把,前脚喊着她们心肝宝贝,后脚就抛下她们独恋崔婧雁,真是名副其实的备胎。
陆纭纭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真是享福日子过多了,脑子都钝了。书里曾写过他和反派贺章之打小就不对付,更别提长大以后,两个人一见面就掐,自己刚才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夫人,你这是干嘛呀。”
陆纭纭摆摆手,叹气道:“没事儿,你去催催车夫,怎么还不动弹。”
“诶,好嘞。”
陆纭纭双手枕在脑后,回想书里的剧情,七零八落的压根凑不出整章来,哎,后悔啊,真后悔,记不起详细剧情,那就跟摸瞎一样。
自己这半吊子,再加上一个会败给男女主的反派,你说这能翻盘吗?
陆纭纭灵光一闪,自己怎么把有关于示警的梦给忘记了?自己可是凭着它整治了欺负过“陆纭纭”的好几个人,有它帮忙,胜算也能大了点。
老天保佑,今晚一定要做梦!
巧玉一回来就看见陆纭纭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的样子,好奇地挠了挠头,说道:“夫人,马车要动了,你坐稳些,别磕着。”
“公子呢?”
巧玉说道:“还在那边和宋大人谈话呢。”
陆纭纭这次彻底掀开了车窗帘子,回眸遥望着那宋衍庭,眼神凝重且严肃,阳光如金辉一般洒在她的侧脸上,神圣的不可侵犯。
这种渣男,做甚男主?
且看着,看谁笑到最后。
贺章之的别院虽没有老宅那么大,但五脏俱全,若她去过老宅,就能一眼看出这别院和老宅的园林设计出自同一手,处处透着秀丽,将院子里的每一处景色都融入的非常恰合。
巧玉推开门,就见到一张熟面孔,她喜悦道:“郭伯!”
郭伯是这里的管家,长的慈眉善目,他一早收到口信,知道陆纭纭的到来,他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陆纭纭不崩人设,面上带着娇羞,但举止大方,喊了句:“郭伯。”
“纭夫人请随老奴往这边来。”郭伯慈爱的看了眼巧玉,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陆纭纭,下意识的和老宅里的少夫人对比了起来,这位纭夫人姿色胜,性情暂时看不出,但看巧玉对她的态度,郭伯便也对她和善起来。
郭伯特地收拾了贺章之住的房间,里面添置了不少姑娘家的物件,就连梳妆台都是现打的,显然用了心。
陆纭纭十分感谢地对他笑了笑,这贺章之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的人对自己就是什么样的态度,看样子之前贺章之就曾叮嘱过郭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用心。
“纭夫人要是觉得缺了什么,就让巧玉来找老奴,老奴一定给纭夫人置办上。”
陆纭纭说道:“完全不缺什么了,郭伯的安排很妥当呢。”
郭伯见她没有别的意见,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告退,毕竟身份有别,不该久留。
没了长辈在,巧玉也变得没那么束缚,趁着时辰刚好,她从包袱里拿出药包就打算去煎药。
陆纭纭坐在凳子上,环视四周,她又起身渡步到柜架边,看到上面的摆设和书籍,了然一笑,抽出一本,嗔笑道:“这人,也太贴心了点吧。”
再说起贺章之,他和宋衍庭一同前往去了东宫,和太子禀报了在洛州遇见的一些紧要事,坐了半柱香的时辰,就和太子告退,离开了东宫,他现在坐着太子派送的马车,闭眼假寐。
朝政间的争斗令人疲惫,贺章之从太子的言论里感觉得到他对三皇子已经越来越不满,这是绝对有利于他,前不久梁宥晟的事,贺章之可还没忘。
这一闭眼,不知不觉就忘记告诉马车回他的别院,而不是老宅。但转念一想因为个苏绮冷落自己的爹娘祖父祖母,也实在划不来。他掏出赏钱给了车夫,身后跟着贺良,二人踏进了老宅。
这一进门,迎面就撞上了苏绮。她带笑的脸一下子拉长,眉眼之间的幽怨让人窒息,贺章之淡淡瞥眸,他对贺良说道:“这岳父近日的身体是否有恙?”
“回秉主子,无。”
“那她这垮着一张脸,吓得我还以为岳父身体欠安,实在是罪过罪过。”
第31章 购买有惊喜。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苏绮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她身边的圆儿提了好几个礼盒,里面装着的都是苏绮才买的首饰。哪知会这么巧的见到了两个月未见的贺章之,她满肚子的怨忿像是被人用针戳破了口子, 倾泻而出。所以这脸上就挂上了情绪, 郁郁不欢,败兴极了。
她用帕子掩唇, 一双充满鄙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贺章之,随后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直白的表达出她和贺章之的不睦。
但贺章之这一张嘴说出口的话来令苏绮暴怒, 伸手指着贺章之, 唾骂道:“你这人多年读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不成?竟敢口出狂言咒你的老丈人!”
贺章之后退几步, 远离苏绮的发狂,他眉眼温和, 并没有因为苏绮的这番话而动怒。贺章之笑了笑,自己前脚见了你那姘夫,后脚就见了苏绮, 自己上辈子到底有多缺德,这辈子碰上了这两个人。
苏绮和宋衍庭的私情, 在洞房那日就显出端倪, 但自己没有多心以为听错了。所以他在成婚后的一两年内被瞒的很好, 活脱脱像个傻子被他们蒙在鼓里。万幸自己没在苏绮身上多费心思, 要不然那日看见二人亲密的画面, 自己肯定一口鲜血吐在他们脸上不可。
贺章之眸光冰冷, 哪怕面对着苏绮的控诉, 贺章之也没有和她有任何的交谈。他冷清颔首,对贺良说道:“随我去正院。”
贺良扫了眼面色铁青的苏绮,不满地垂下了脸, 他一个下人没资格教训苏绮,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好贺章之,避免苏绮等下发疯伤到他。
贺章之视而不见的冷漠,让苏绮觉得他把自己的脸皮扯下来在地上狠踩,苏绮被气得没有了仪态,冲过去就想去扯住贺章之的手臂,嘴上不饶人的说道:“谁准你这般待我的?还是说你收了那个下贱的外室,就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给抛到脑后了吗!”
她这时候反倒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她盛气凌人地说着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苏绮从前一直拿贺章之不纳妾的事情和别的夫人炫耀,她没想到贺章之这么快的就让自己打脸,明目张胆的收了个外室不说,还把自己安排的眼线给送了回来,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所以苏绮怎能不气愤?她觉得贺章之这是在挑衅自己身为世家女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