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勾笑呵呵开口,进行挑衅,试图激怒那侏儒老者,引诱其现身。
侏儒老者咆哮般大骂,“干你娘的!若不是那小东西庇护你,祖宗我一根手指都能摁死你!你有什么资格跟祖宗我叫嚣?”
蔡勾不以为意,满脸笑容,“哦,就这?好好好,你说的对,然后呢?”
侏儒老者又是一通狂骂。
蔡勾掏了掏耳朵,老神在在道,“嗯,还有吗?我听着呢。”
他这种无动於衷,笑看风云的姿态,气得侏儒老者快要抓狂,把各种脏话和诅咒都骂出来了。
蔡勾却笑呵呵的,每次都只回复“嗯嗯嗯”“你说的对”“就这?”“然后呢?”
言简意赅,气定神闲。
却把那侏儒老者快气死了。
而此时,苏奕已经将药园中大半的药草都搜刮掉,地面都光秃秃的。
他迈步之间,来到了那一块鲜红如血的巨石附近,天心万劫草就扎根在岩石缝隙中。
这一瞬,侏儒老者忽地不骂了,而是冷冷说道:
“那天心万劫草是判官大人亲自栽种,覆盖有判官大人的烙印,任何人若强行盗取,必会被判官大人第一时间察觉!”
“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苏奕挑了挑眉,“之前颛臾豹为何能挖这株天心万劫草,我就不能?”
侏儒老者冷笑,“那颛臾氏的后裔携带判官大人的信物而来,又有判官大人的二弟子韦慈陪同,岂是你能比的?”
顿了顿,侏儒老者冷冷道,“你祖宗我已经说了,若不信,你可以试试!”
苏奕哦了一声。
冷不丁地,他突然出手,一把朝天心万劫草根部抓去。
几乎同时,那根部位置有着一缕青光乍现,第一时间就要逃遁。
苏奕五指如大网般张开,一片早已蓄势以待的灾劫力量随之扩散,凝聚为“天狩敕令”!
天狩,一种镇河九碑的本源奥秘,构成命轮大道的九种规则之一,能够开辟牢狱,将对手囚禁镇压。
当天狩敕令一出,出乎苏奕意料的是,那一道青光竟像是受到惊吓般停滞在那不动了。
都不曾有任何挣扎!
轰!
一座天狩牢狱出现,将那一道青光禁锢,而侏儒老者的身影,随之显现出来。
只是,他的神色却无比反常,眼睛呆呆地看着苏奕,手脚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吓傻了?”
苏奕调侃了一句,总算逮住了这来去无踪的老家伙。
蔡勾则油然赞叹道:“此等妙法,一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妙!实在是妙!”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侏儒老者忽地蹲坐在那,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祖宗……不,命官大人!我早该猜到是您的!”
蔡勾脸色大变,不好!这老东西竟识破了苏奕的身份!
苏奕也心中一凛,一下子意识到,极可能是天狩敕令的力量,被对方识破了!
却见侏儒老者啪地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痛哭流涕道,“都怪我有眼无珠,刚才竟没能认出命官大人来!”
啪!
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怪我太蠢,早该清楚这世上也只有命官大人您,才能无惧这药园中覆盖的灾劫力量!”
蔡勾看得惊疑不定,一时间分不清那侏儒老者为何会痛哭懊悔成这样。
何止是蔡勾,苏奕都感到这侏儒老者有些反常,神神叨叨的,像疯癫似的。
猛地,侏儒老者在牢狱中起身,眼巴巴看着苏奕,连续深呼吸几次,这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命官大人别笑话我,我……实在太激动了……呜呜呜……”
说着,又哭起来,一边抽鼻子,一边哽咽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没机会见到命官一脉的人了……太好了,太好了……”
蔡勾看到这,不禁心生一股荒诞之感,这为业劫一脉判官效命的侏儒,该不会想趁机抱命官苏奕的大腿吧?
苏奕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不是业劫一脉判官的人吗?”
侏儒老者浑身一僵,旋即猛地摇头,“命官大人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被判官活擒,为了活命,不得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说着,他眼眶发红,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又潸然泪下。
苏奕一阵无语。
这老家伙怎么就哭个没完了。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很失态,侏儒老者沉默了许久,终於稍稍冷静下来,自嘲道:“让命官大人见笑,当年的定道之战落幕后,我就被判官抓捕,困在这座药园中,如若囚徒般,帮判官照看此地的药草。”
“这漫长岁月中,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备受煎熬,那种滋味……”
侏儒老者神色黯然,怅然喟叹,“没人会懂的,没人……”
苏奕揉了揉眉宇。
他看得出,侏儒老者并非假装,然而他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里。
因为颛臾豹和韦慈等人随时会返回!
“你先冷静一下,等有空暇,我倒不介意听你谈谈自己的过往。”
苏奕说着,正欲动手。
不曾想,侏儒老者却紧张道:“命官大人,我刚才没有骗您,千万不能去挖天心万劫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