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宫内棋牌室,羽毛球馆,游泳馆,茶座冷饮室,图书阅览室,排练戏剧,音乐,舞蹈的排练厅,教孩子美术和书法的教室,林林总总汇集成了一个文化建筑群。
盟内这一硬性建设,建筑队欢呼雀跃,乡民都挺乐意,没事看戏谁不喜欢?
可看戏得有人演啊,别说老虎不够,耍猴儿的都当正经演出队巡回去了,还是填不满疯狂增长的剧院空白。
巨大的需求,带来了巨大的机遇,部落的大事,就是祀与戎,除了祭祀与打仗,没别的事叫大事了。
在北盟以外的州郡为官,不过也就税赋,刑狱,教化三件事。
可在北盟为官,就太不同了,设路牌帖标语粉刷画报,全是事。一个管修路的吏,手底下管的人比县令都多。一个管码头的小官,手底下能管几百艘船,数千扛活的苦力,流氓数以百计,州牧都没这么忙。
连垃圾处理都是大事,管一区垃圾的小吏,手底下都得管理数百辆的垃圾车,粪车。油水之足,只要不被逮住,一年就暴富。
李肃就被逮住了,他已经迷失在手下越来越多,要他安排演出的民间马戏团,演出队,求他办事的人,越来越多的官迷虚荣中了。
他感觉他就是官,已经对传统文官没兴趣了,他的新目标就是讨好上面,争取把手底下的马戏团,演出队,干进燕歌大剧院,用越来越出色的成绩,升上更高的文艺官。
只是他收的黑钱多了点,公共剧场邀请民间马戏团,歌舞团,戏班等演出团体来表演,是付公费的,凡是他负责安排的剧场,他全安排给给他送钱多的演出团体了。
然后,就有人来请了,请他去劳改营报道。
先在营里锻炼着,准备接受庭审。
质询都没有,直接就是庭审。
李肃吓尿了,他在北盟为吏一年了,对同僚被直接庭审的结果,已经比较了解了,审判结果会直通审判长关云长,一睁眼一勾,他就挂了。
他是虚脱着被拖进劳改营,浑浑噩噩中接受完审判的,由于黑材料太多,庭审法官基于对同僚的同情,提醒了他一句:“你还有没有什么家人要见的,如果离得不远,尽快叫来见一面吧。”
“我要见贾文和。”李肃临死都没想到见爹娘最后一面,也对吕布那个棒槌能捞自己出去不抱希望。
他感觉能救他的只有贾诩,毕竟从事文艺工作,真不是他最初的愿望,他是被人带进沟里的。
然后,他就到了长安,以“畏罪潜逃”的名义,逃窜进了白波贼的地盘,助纣为孽,帮助白波贼伪装出了一支大型巡回演出队,骗走了长安。
北盟正在通缉他。
“都抓紧点了啊。”
一钧四匹健马拉的凤辇帷幕一掀,露出了一颗满脸横肉的脑袋,“东方烟尘一起,长安八门就会闭,咱就得进城躲避。这帮愣头鱼,就没时下好逮了。”
说着,又是对辇外左右一昂声,“都记好了,咱只控制安门一门,任何人不许随白波深入城中,包括战死者尸首在内,各部必须核清,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明白了么?”
“明白。”
左右颜良文丑等潜入长安外围的北方军将佐,无不应是。
北方军直接参与夺门,就是为了不闻鼓而下长安,骗城不成,就会强攻南门,三十辆车中装的就是钢制折叠云梯,勾挠抛索。
骗归骗,强攻归强攻,但夺门只会夺一次,一旦渡河的白波至长安东,蒙辛部必须立即向北撤退,渡过渭河北返。
即便蒙辛部夺取长安南门失败,特勤团第二战术分队,韩戈负责的长安西北横门,还有一次机会。
若两个方向都失败,那就只有让白波硬攻长安了,北方军会全部北渡撤退。
南门的蒙辛部不会入长安,西北方向的特勤团被闷在城中的可能也极小。
特勤团的训练毕竟与一般步兵不同,更不是农兵,城门是关不住的。从内城上城垣,夺取一段城墙,绳索滑降就可出城,被抓到大量活口的可能不大。
北方军对白波最大的支援,实际是情报与情报遮蔽,包括泾水上游与渭水下游,海军一支特遣分队,以皮划艇,冲锋舟登船的方式,控制了渡河段航道上的一切行船。
泾渭二水南北沿岸,渭南至长安一线三十里纵深,特勤团第三敌后渗透分队,与从第一“近卫”骑兵团,第二“赤备”骑兵团抽调出来的六个侦查排,北二南四,负责战役区域的情报遮蔽。
侦查排漏掉的羽檄与机动目标,由伪装渗透就位的特勤团第三战术分队,负责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