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虽然屡败，但朝野心气犹壮，总觉得不能输给建虏这几万丁口的小部落。

如果是向历史一样，建虏五次破边墙入关，次次得胜，甚至连亲王也被俘。

尤其是秦浩明斩杀阿巴泰、岳托时，建虏最南已经抵达南直隶边境，肆虐过整个山东，擒过鲁王，带走了百万金银和十几万百姓。

这时候朝廷已经是躺倒挨捶的节奏，脸皮什么的也早就抛在地下。

几十个内地州府都被破，孙承宗这样德高望重的退休大学士，都在原籍被八旗兵俘虏后杀害，朝廷还哪有什么面子可言？

之后就更不用说，那时候连凤阳皇陵也叫叛军给破了，末世景像十分明显了。

不象此时，只有外患尚无明显的内忧，朝廷的脸面和节操还在。而且崇祯皇帝也有几分振作的模样，今年还朝边关九镇拨付了几百万银两。

当然，这些银两是秦浩明杀了八大晋商所上缴朝廷的。

果然，卢欣荣的讲话激起了蓟辽边军的士气，尤其是吴三桂和祖宽等带兵的将领。

对他们而言，打仗是家丁的事情，领功的是他们。不能胜的仗就算了，可如果能打胜仗，抢起功来，他们关宁铁骑可不甘人后。

不说别人，就连曹变蛟心里都痒痒的。

鼓气过后，蓟辽将士们在登州水师的安排下，眉开眼笑的排队上船。曹变蛟和祖大寿等将领则在码头上和卢欣荣闲聊，拉近双方感情。

曹变蛟看到海军陆战队员背着火铳，笑着说道“建虏可不怕火器。”

“就是。”祖大寿接着话头道：“火铳不放近打毫无用处，一旦打放连长枪也不如。虏骑剽悍，等飞骑至铳兵才放铳，毫无效用。

而他们的步弓射程在火铳之上，最少多出二十步，我们也没有重甲护身，这些火铳有什么用？”

说话间，突然一阵铳响。

在祖大寿话音未落时，正好有一群飞鸟经过，大约在七十到八十步之间，被分配到卢欣荣身边的几个铳手突然打放。

他们几乎没有瞄太多时间，好象就是举铳后略微瞄了一下，然后火铳就打响了。

“啊？”祖大寿惊呼一声，叫道：“自生火铳啊？”

祖大寿也是头一回看到，以前有听说过。

他这才发现，眼前这几人又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打扮似乎相差不多，但少了一些零件，比如肩膀上的标识和胸前的胸章一类。

起先那些人用的武器较杂，有长枪大刀，也有火绳枪，但卢大人身边这几人，只有火铳并无其他武器。

在祖大寿的印象中，万历年间的制器大宗师赵士桢，其不仅提出和制出了自生火铳，也曾经成功仿制过鲁密铳等极为先进的火铳。

制工精良，设计巧妙，从威力上来说，鲁密铳的有效射程过一百五十步，接近二百步，当然对射手的要求也很高，百步之内这种铳的杀伤力极为惊人。

然而赵士桢已经死了，当初制出的各种精良火铳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也是中国的常态，可能会出现一些妖孽般的人物，人死之后就是归零，比如张居正，也比如赵士桢。